色尴尬至极。
陈慎之道:“既然不是亲事,何喜之有?”
卫角君道:“诶,比亲事还要喜庆!齐公子马上便要成为盟主了,难道不是喜事么?”
原是如此,陈慎之一笑道:“卫公言重了,盟主之事,大家还在讨探讨,并非已经定了慎之,慎之也不过是备选而已。”
“诶,什么备选?”
田升等人到了御营跟前,正好听到卫角君道:“什么备选?齐公子便是盟主啊!齐公子难道没看到,您真是众望所归,所有人都一致推举您呢!齐公子乃是荀卿之徒,名门之后,学富八斗,又曾经忍辱负重,潜伏在秦宫之中,知晓嬴政狗贼的消息,您真是做盟主的做好人选了!”
卫角君一通巴结,把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把白的都能说成黑的,他的声音又道:“说一句不该说的,齐公子您便是太低调了,素来都太低调了,幼公子又如何呢?当年的霸主齐桓公,不也是幼公子么?照样称霸一时,令当时的周天子汗颜!幼公子您,真是有当年齐桓公的作为,你的那些兄长,便是连长公子田升,也比不上帮您的一根头发丝儿,又何必如此自谦呢?”
卫角君在里面叭叭叭,田升三人在外面听的是一清二楚,田升的脸色瞬间便不好看了,方才田巿来挑拨离间,一直说陈慎之是盟主,如今卫角君又贬低自己恭维陈慎之,田升本就是心思细腻之人,旁人不说,他都难免多想一些,更被说旁人一直在说了。
田升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老三田轸登时听不下去了,暴躁的一把嫌弃帐帘子冲进去,道:“我看你就知道不是什么个好东西!好啊,被我抓到了罢,在这儿叭叭,好像一个碎嘴的婆娘,呸!”
老二田桓走进来,抱剑而立,道:“姑娘可没有他嘴碎。”
卫角君被抓包,登时脸色青了紫,紫了红,实在不好再待下去,赶紧调头就跑出了御营,匆匆离开了。
田轸道:“幺儿,你别听他的,他就是挑拨离间,竟说一些没用的话!”
陈慎之道:“三兄放心,这些心思,慎之还是可以分辨的。”
“诶?”田轸回过神来:“大兄呢?大兄去何处了?”
老二田桓道:“方才大兄没有进来。”
陈慎之打起帐帘子,便看到御营外面的地上,放着一个小瓶子,应该是田升送来的伤药,但他人没进来,也不知去了何处。
第四次会盟很快便开始了,这次主要敲定攻打骊山的事宜,还有最重要的,便是……盟主。
“我以为,齐国幼公子最为合适!”
“是啊是啊,我也推举齐国幼公子为盟主!”
“众望所归!众望所归啊!”
众人立刻附和一片,好像陈慎之德高望重一般,但其实他们心里都有一个小道道儿,推举一个根本没有威胁的盟主,这样打下秦室之后,才好瓜分利益。
卫角君道:“既然推举齐国幼公子为盟主,乃是众望所归之事,那咱们大家伙儿这就拜见盟主罢,不知各位还有没有什么异议?”
按理来说,诸侯会盟,推举盟主之后,还要隆重的筑坛,然后歃血为盟,这样才算是礼仪,会盟自从春秋战国延续下来,礼仪非常重要,缺一不可。
而如今,卫角君这么一说,显然是什么礼仪都不想要了,干脆就这样干巴巴的拜见,足见他们对陈慎之十足的不重视,根本没有看在眼中,只是个傀儡罢了。
“拜见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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