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慎之笑道:“陛下倒不是心疼淳于仆射,而是这事情一旦曝光,绝对会引起儒士与法家的对立,朝廷中的法派会趁机打压儒士,而儒士绝不会坐以待毙,新的一轮争斗即将开始了。”
自古的朝廷就是这样,内忧外患,从来没有停止过。朝廷中不只是有公族和卿族的争斗,还有各种学派的争斗,无论是秦朝,还是以后。纵使是与秦始皇拿来比肩的汉武大帝,也曾经遇到过学派之争,汉武帝力求革新,推崇儒学,而当时大权在握的窦太后则一心追崇黄老之学,认为黄老才是汉家基业的根本,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信仰。
如今的儒法之争,不正是如此么?
嬴政倒不是心疼一个淳于越,淳于越的确有才华,还是长子扶苏的师傅,但淳于越走到今天,完全是咎由自取。
嬴政蹙着眉头,陈慎之叹了口气:“陛下也是不容易,这一碗水端平,不只是要端后宫掖庭,雨露匀沾,这朝廷中也都是不省心的主儿。”
嬴政抬头看他:“听你这口气,倒像是早有法子似的。”
陈慎之一笑:“不瞒陛下,慎之的确已经有化解之法,毕竟这事儿是由慎之而起,慎之于情于理都该亲手解决。”
“如何解决?”嬴政追问。
陈慎之道:“陛下想要权衡儒法两家,那最好的选择,就是二兄的事情,不牵连到淳于越。”
嬴政颔首:“朕也是这个意思,章邯的事情不要牵扯到儒法争斗,直接帮章邯昭雪,然……淳于越指使司马中大夫,眼看事情败露,复又杀人灭口,若是不惩治他,只会令他有恃无恐。”
陈慎之道:“倘或……淳于仆射主动辞官呢?”
“主动辞官?”嬴政眯了眯眼目:“不可能。”
他了解淳于越的为人,淳于越为人过于激进,他是儒士的究极追捧者,一心扑在将儒学发扬光大的事业上,淳于越在朝廷中的所做所为,也正是为了奠定儒学在朝廷中的地位,可以说淳于越是个狂热者,如果离开这个朝廷,淳于越如何能将儒学发扬光大?
朝廷才是他施展抱负的温床,淳于越是绝对不会主动请辞的。
陈慎之道:“陛下先不要说的这么绝对,慎之想问,如果明日庭审之前,淳于仆射主动请辞,辞官回乡,不再踏足朝廷,那么这件事情是不是便可以平息下来,只给二兄洗白,又不牵扯到儒法争斗。”
嬴政沉思了片刻:“的确如此,这也是最好的法子。”
淳于越悄无声息的退出舞台,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陈慎之笑着道:“自然如此,慎之有法子做到。”
“你?”嬴政并非不相信陈慎之,而是不相信淳于越会这么轻易的放弃。
“陛下安心。”陈慎之笑眯眯的道:“慎之自有法子,说到做到。”
陈慎之这么说着,但他并不着急,如今已经晚上了,明日白天就要庭审,但他并不准备什么,也不连夜去寻淳于越,而是将冕旒摘下来,伸了个懒腰,往榻上而去。
嬴政奇怪的道:“你做什么?”
陈慎之惊讶的道:“睡觉啊。”
“睡觉?”嬴政习惯性的揉了揉额角:“明日便要庭审,你不去找淳于越,还有心情睡觉?”
陈慎之十足正义的道:“陛下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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