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今日还是一身黑色的朝袍, 却与平日里不一样了,今日的朝袍更加繁杂隆重,头戴玉坠冕旒,威严不可逼视。
嬴政走到上手席位,一展袖袍坐下来,道:“众卿不必多礼。”
群臣这才起身,纷纷入席坐下来。
嬴政道:“今日庆功宴,朕当真是不胜荣幸,竟有幸请到魏公子与齐公族。”
魏公子自然指的便是魏豹与魏詹,而齐国公族指的便是田荣与田横。
魏豹田荣虽然不甘心,但已经被押解到了咸阳,那可是秦人的地盘,若是再执拗,岂不是连命都保不住,赶紧站起来作礼:“陛下言重了。”
嬴政幽幽的一笑:“朕听说,魏公子与齐公族自愿归顺我大秦,可有此事?”
魏豹脸上更是精彩纷呈,一时间没能说出话来,实在太过羞辱。
魏詹反而起身道:“臣……愿归顺。”
魏豹横楞了一眼魏詹,似乎觉得魏詹太过没有骨气,但魏詹都动了,他若是不动,就是不给嬴政面子,只好也附和:“臣……愿归顺。”
田横本就已然归顺了嬴政,已然在咸阳宫供职,田荣没有法子,也站起来,战战兢兢的还拍了两句马匹,道:“陛下仁义四方,海内归心,臣亦原归顺。”
嬴政如何能听不出他这不甘心的马屁呢?不过很是给面子,道:“既然诸位公子公族都愿意归入我大秦,那么李斯……”
“臣在。”李斯立刻走出席位,恭敬听召。
嬴政道:“将公子公族留在咸阳共事的事儿,朕便交给你了,你刚刚上任相位,此乃头一件大事,想必不会让朕失望,对么?”
李斯面容上一丝不苟,实则内心欣喜,陛下将安顿公子公族的事情交给自己,那是多大的殊荣?也是对自己的肯定。
李斯刚要谢恩,博士仆射淳于越突然站起身来:“陛下宽宏大量,包容海内,臣私以为,不如将魏国的公子,还有齐国的公族,册封在昔日里的魏地与齐地,魏人与齐人是最了解自己的,自然能使百姓快速安顿,天下太平啊陛下。”
陈慎之挑眉,按照淳于越的说法,岂不是把魏豹和田荣放虎归山?陈慎之心里跟明镜儿一般,他知道嬴政将这件事情交给李斯,是因着李斯可以揣度嬴政的心思,而淳于越只会按章办事。
李斯立刻否定:“淳于博士的此等说法,岂不是放虎归山?难道博士忘了当年的周天子,是如何亡了的么?!”
西周开创之时,周天子也曾不可一世,但正因为周天子分封诸侯,各地诸侯都有自己的兵马和管理权,才致使春秋战国的诞生,各地诸侯崛起,不服管教,架空天子,甚至自封为天子,而当时的周天子一辈不如一辈,根本无法与这些诸侯叫板,诸侯们自立为王,周天子还要屈尊下跪的送上祝福,可谓是耻辱至极。
淳于越却不这般以为:“周室腐败,不在分封,老祖宗留下来的基业,便是分封诸侯,如此一来,诸侯在各地休养,一旦朝廷有难,才能四面八方的支援。李相,这是祖宗千年传承下来的制度,若没有道理根据,又如何会绵延这么多年?祖宗的规制,不是你李斯想破就能破的!”
嬴政的脸色已然难看,试想想看,今天大好的日子,淳于越和李斯当殿互撕,谁也不给谁面子,最后没面子的还不是嬴政么?
说到底,其实这并非是李斯与淳于越的争斗,还是法家与儒家的争斗,思想不同,考虑的方面不同,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谁都觉得自己是正义的一方。
陈慎之眼看着嬴政的脸色黑的像自己那口炒菜锅,突然“噌!”站起身来。
他坐在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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