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一个清冷的声音阻断了田儋,那人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田儋的手腕。
田儋吃痛,不得已松懈了桎梏陈慎之的力气。
“呵——咳咳咳!”
新鲜的空气涌入陈慎之的口腔与鼻腔,陈慎之猛烈的呼吸着,不断咳嗽,倒在地上深深的喘着气。
“高义士,你这是什么意思?!”田儋瞪向阻止自己之人。
那上前阻止田儋的,正是高渐离!
高渐离低头看了一眼深深喘息的陈慎之,脸色十足冷漠疏离,不带一丝波澜,仿佛第一次见到陈慎之那般,淡淡的道:“田公,现在还是杀田慎之的时候。”
“不是杀他的时候?”田儋道:“那何时才是时候?这田慎之油滑的紧,卖国求荣,为了荣华富贵,已然投靠了秦廷!不杀他难解我心头之恨!!”
田儋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正义才想要杀陈慎之,别看他满口正义,但是田儋想要杀陈慎之,完全是因着陈慎之让他丧失了狄县这个大本营。
高渐离面色仍旧疏离,瞥了一眼陈慎之,道:“田公,嬴政泰山封禅成功,已然得到了一片百姓的呼声,如今舆论倒向秦廷,对田公大为不利。若是田公在偷袭秦营之时,齐国幼公子田慎之被秦廷残忍戕杀,不是正好将秦廷与嬴政的暴?政公诸天下么?对田公有利无弊。”
田儋眯起眼睛,是啊,的确如此,若是能将陈慎之伪装成被秦人杀害,那么必然能激起秦人与齐人的斗争,加之齐国是最后被秦国灭国的,齐国残存下来的反秦势力最多,经过这么一激化,对田儋大大有利,田儋便可以顺利抓住天时地利与人和。
田儋仔细思量,道:“高义士所言极是。”
高渐离面容虽仍然冷酷疏离,但心窍中松了口气。
“报——”
一个士兵冲进来,道:“田公,急报!”
田儋拿过士兵手中的简牍,展开一看,不由哈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好的很!田谨之办事利索!”
原是田谨之送来的急报,急报上书,田谨之下毒成功,嬴政食了药散,如今身体被掏空,病入膏肓,再也离不开药散,每顿膳食都点著名儿的要田谨之理膳,非田谨之不可。
田儋道:“田谨之做的好!如今嬴政已然病入膏肓,无药可解,正是偷袭秦营的大好机会!到时候……”
他冷笑起来,狰狞的低头看向蜷缩在地上,“弱小可怜无助”的陈慎之,阴狠的道:“到时候便将你,我的好侄儿,伪装成被秦人虐杀的模样,如此一来,侄儿啊,你也算是为我齐国复国,尽了一分薄力!”
陈慎之的呼吸早就平复了,因着他不觉得疼痛,所以即使脖子被掐的一圈淤血,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感受,但他为了抵消田儋的戒备,仍然蜷缩在地上,装作弱小可怜的模样,不停的战栗咳嗽。
陈慎之一脸强弩之末的道:“田儋!你如此害我,不得好死!我才是齐国正统,你休想僭越!”
“哈哈哈——”
陈慎之的话似乎成功的转移了田儋的注意力,田儋阴冷的道:“其国正统?!我呸,我田儋就是齐国正统,马上,只要杀掉嬴政,到时候你也成了死人,我便是齐国正统!还有谁能比我尊贵?!”
陈慎之挑了挑眉,心说做你的春秋大梦罢,面上却装作害怕的神色:“田儋,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田儋得意大笑,对亲信道:“去,安排偷袭秦营的事情,要快,两日之后,便是嬴政的死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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