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离掳劫陈慎之,所以高渐离并不知晓田儋退出狄县的大本营在何处,田儋十足谨慎,只是告知高渐离碰头的地点在一处山林,到达山林之后,自会有人引路。
所以他们如今虽收服了高渐离,但也不能贸然出兵,以免打草惊蛇,再让田儋跑了。
陈慎之又道:“如今田儋与假物的诡计已然浮出水面,不如将计就计,引田儋出动,再一网打尽,一劳永逸。”
嬴政狐疑的看着陈慎之,道:“如何将计就计?”
陈慎之面带微笑,如今他是嬴政的模样,这笑容挂在阴鸷俊美的脸面上,颇有一种高深莫测的错觉。
陈慎之把目光落在高渐离身上,道:“自然是请高卿,假意绑了齐公子,送到田儋面前。”
嬴政没有立刻搭话,这样的确可以不打草惊蛇,然唯恐十足危险。
陈慎之害得田儋丢了狄县大本营,损兵折将,就连他的弟弟田横也归顺了秦廷,田儋如今可谓是众叛亲离,一无所有,这笔账简直是深仇大恨,陈慎之若是落在田儋手中,自然食不到什么好果子。
高渐离也蹙了蹙眉,道:“陛下相信我?”
陈慎之微微一笑,还是那股高深莫测的笑容,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朕自然相信高卿。”
陈慎之这话说的毫无负担,但是在听者的耳朵里,简直振聋发聩。
“用人不疑……”高渐离喃喃的重复了一遍,道:“好一句用人不疑。”
高渐离曾经是田儋阵营的人,他劫持陈慎之,为的就是扳倒嬴政,为挚友复仇,这样的人在君王心中是一根毒刺,“嬴政”却说出用人不疑四个字,高渐离的心窍被狠狠的震撼了,这并非一般的气量所能承载的。
嬴政见高渐离盯着陈慎之的目光,微微闪烁,带着一丝丝的钦佩,不由揉了揉额角。
高渐离道:“好,既然陛下信任,渐离定不辱命。”
嬴政此时才说话,道:“法子是个法子,但唯恐危险了一些。”
陈慎之是田儋心中的一根毒刺,他用假物替换了陈慎之,让高渐离把陈慎之带回到自己身边儿来,难道是不能杀陈慎之?难道是舍不得杀陈慎之?都不是,田儋怕是想要亲手杀死陈慎之,才能一解心头之狠。
陈慎之自然知道危险,然而也只有如此,才能真正进入田儋的大本营,将田儋最后的势力,一网打尽……
众人合计了一下,收服高渐离用了两日,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必须快马加鞭,由高渐离带着陈慎之赶去见田儋,另外一方面,还要稳住假的陈慎之,传出陛下抱恙,身体恹恹,不思饮食的消息。
传出嬴政抱恙的消息倒是不难,毕竟田谨之的身边,还有知情者詹儿。
日前詹儿发现了真假陈慎之的秘密,已然成了知情者,这会子正好让詹儿打个配合,也来一个里应外合,把消息传给田谨之。
“公子。”
詹儿打起帐帘子走进来,吓得假物田谨之一个激灵。
田谨之一个人呆在营帐中,见左右无人,正在摆弄药包里的药散,哪成想詹儿突然回来,手忙脚乱的药散收好,呵斥道:“谁让你进来的?”
詹儿敛去眼中的厌恶,他可是装乖的一把好手,恭敬的道:“詹儿知错了。”
“什么事儿?”假陈慎之十足不耐烦,挥了挥手。
詹儿道:“公子,陛下抱恙,医官全都往御帐去看诊了。”
“病了?”田谨之眼眸一亮,嬴政终于病了?
不过他留了一个心眼儿,道:“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詹儿道:“陛下抱恙,不思饮食,但是十足想念公子这两日做的加菜,因此命人前来召见公子呢,请公子再做两味夹菜过去,陛下急等着。”
田谨之不知詹儿是来演自己的,当即挑起唇角,看来药散管用了,嬴政已然对药散上了瘾,没了这药散便百般难受。
田谨之得意的一笑,道:“你且先退下回话,我去一趟膳房,很快便去拜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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