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官火急火燎的跑过来,登上车给田谨之查看,并未有外伤,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田慎之本就是打岔,此时装作万千不胜的模样儿,反正陈慎之的身子骨素来很差,也不会露馅。
医官诊脉半天,并未发现太多不好,只能道:“必然是因着刺客之事,上士受了一些惊吓,请上士无须过于担心,老臣开一副凝神静气的汤药,上士饮用之后,今儿个晚上好生安歇,明日便能大好了。”
田谨之气息虚弱的道:“有劳了……”
如今的田慎之可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医官赶紧拱手道:“上士言重了,老臣这就去开药。”
……
“惊吓?”
嬴政乍一听公子婴说,陈慎之受到了惊吓,有一些小小的惊讶,什么样的毛贼,竟能给贼大胆子的陈慎之惊吓?
平日里的陈慎之看起来文质彬彬,完全是个肩不能抗手不能太挑的文弱书生,但其实呢,贼大胆子,十足有主见,是那种暗搓搓不显山不露水之人。
嬴政收起嘲讽的笑容,转念一想,陈慎之都受了惊吓,怕是受了什么伤,他心中有些放心不下,毕竟陈慎之那身子,有一半还是自己个儿的,每到晚上,自己都要与陈慎之对换。
嬴政当即道:“就地扎营,今日不走了,明日再行出发。”
“敬诺,陛下。”
公子婴立刻传令,便听到传令官们一声声跑马传令的声音:“陛下有令!就地扎营!”
“就地扎营——”
扈行的队伍很快停下来,就地扎营,嬴政从辎车上下来,本想遣人去看看陈慎之,但左右一想,旁人去看,朕也不放心。
于是便亲自往陈慎之那面儿去。
嬴政来到陈慎之的膳夫营帐门前,正巧医官来送汤药,医官见到陛下,立刻作礼道:“老臣拜见陛下。”
嬴政盯着他手中的汤药,道:“这是给何人的?”
医官回话道:“回陛下,这是为膳夫上士熬得汤药。”
嬴政道:“上士受伤了?”
“回陛下,”医官又道:“并非受伤,上士因着行刺之事,受了一些惊吓,并未有什么大碍,老臣开副凝神静气的汤药。”
嬴政点点头,没有再多说,让人打起帐帘子,走了进去。
田谨之坐在营帐中,他本听说陈慎之乃是嬴政眼前的大红人儿,又是齐国的幼公子,因而住的用的,应该都是最好的才是,他过来是享清福的。
然,哪里知道,这一入营帐,根本不见奢华,放眼望去整个营帐朴素的厉害,身边侍奉之人,也只有一个小臣詹儿,其余再也没有什么特殊,完完全全便是一个普通的膳夫。
田谨之哪里知道,陈慎之这个人,本就不追求什么物质享受,毕竟对他来说,高枕和低枕没有任何区别,锦被和粗被也没有任何区别,他缺乏五感,感受不到这些劳什子的东西,所以一切从简。
田谨之正感觉不满,营帐帘子突然被打起来了,没成想嬴政亲自前来。
田谨之吓了一跳,生怕被嬴政看出端倪,他是头一次这般近距离的见到嬴政,只见秦皇身材高挑,肩膀宽阔,一看便是练家子,一股子上位者的威严,整张面目虽俊美,却十足严肃,尤其是那双狼目,正视之时微微露着三白,更显不苟言笑。
田谨之一时心慌,生怕露了马脚,“咕咚”一声,双腿一软,竟然不自主的跪了下来,行大礼道:“慎之谒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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