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之是明白的,他乃是齐国的幼公子,然而齐国已灭,各地还有齐国的起义,他的身份无比尴尬,想要在朝廷中立足,便不能太出头,膳房是个好地方,中大夫官阶不小,还足够低调,陈慎之亦不吃亏。
陈慎之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道:“陛下,如何?”
嬴政本以为陈慎之也是个趋炎附势,想尽法子往上爬之人,但此时看来,还是嬴政把陈慎之想的太浅显了,方才那一番话,陈慎之不但给自己铺好了未来的路,其实真正的目的,是相对嬴政表达自己没有一星半点的野心,让嬴政安安心心的把他留在身边儿。
嬴政眯眼思量了一会子,道:“好,朕答允你了。”
“谢陛下。”陈慎之拱手作礼。
第二日一早,陈慎之与嬴政便对换了回来。
陈慎之醒过来,伸了个懒腰,便准备起身洗漱。
陈慎之堪堪晨起,按理来说应该是詹儿捧来洗漱的清水,结果他刚起身,便听到屋舍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我先来的!”
“我,是我先来的!”
“你们都走开!什么先来后到,难道公子的宠爱也讲究先来后到么?我最受宠,我来侍奉公子洗漱!”
陈慎之奇怪的打开大门,伴随着“吱呀——”一声,便看到门外“乌央乌央”堆着好些人,陈慎之虽闻不到香粉的味道,但本能的“咳咳咳”咳嗽起来。
是陈慎之的家眷们。
“公子!公子!”
“公子——”
“公子——”
“公子人家伺候您洗漱!”
“公子,妾给你更衣!”
“别动,我来给公子洗漱!”
“你走开!”
“你走开才对,丑八怪!”
“谁是丑八怪?”
“你!”
“你!”
陈慎之:“……”
陈慎之瞬间被淹没在莺莺燕燕的争宠之声中,好像掉进了哈蟆坑。
家眷们谁也不甘落后,先是嘴把式,动嘴争吵一番,进而演变成了真把式,开始上手了。
当然,这些家眷都是柔弱之人,不方便上手扯头发掐架,所以莺莺燕燕没并未有打架,而是冲过来争抢陈慎之。
陈慎之的衣带被争抢的撤掉了,两条胳膊各摽着两个莺莺燕燕,不知道的还以为陈慎之在“撸铁”呢。
“放手!”
“你放手!”
“你放开公子!”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蹄子!”
“你这个不要脸的老妇人!”
“你敢骂我老?”
詹儿捧着水盆进来的时候,便听到了屋舍中的动静,还以为进了什么刺客,赶紧冲进来,看到这个场面呆愣了片刻,立刻喝斥:“干什么?都放开公子!”
莺莺燕燕们唰的回头,刺儿一般的盯着詹儿,上下的打量。
詹儿年纪不大,长相清秀,身板子不高,因为常年习武,练就了精瘦的小细腰,裹着腰带显得特别纤细,但其实詹儿身上的肌肉不老少,手劲儿更是不小。
莺莺燕燕们会错了意,还以为詹儿是公子的新宠,这些日子他们被困在狄县,竟让旁的“小蹄子”钻了空子。
“你是哪里来的?”
“长得也就那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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