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儋一开口,陈慎之便知道自己忽悠住了田儋,若是田儋一直不接话,才有问题,陈慎之当即把心放下来,引着田儋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
“田儋啊田儋,你还看不出来么?”陈慎之笑道:“陛下很是宠幸慎之,不是么?慎之是齐国后裔,还是齐国的幼公子,按理来说,陛下应该软禁我,甚至杀了我才对,但陛下全然无有这样做,反而让慎之做了上士。”
“上士?!”田儋冷笑:“区区一个膳夫贱种,你却得意成什么?”
“你有所不知,”陈慎之很会说话,黑的都能给说成白的,道:“上士虽然地位不高,但膳夫在宫廷中活动,接触宫中之人所有的饮食,若是想要下毒,再容易不过。陛下将这样的事情交给慎之来处理,不正是对于慎之的无条件宠信么?”
田儋又不说话了,陷入了沉思,他似乎已然进入了陈慎之的圈套,被陈慎之三两句话给套住了,顺着陈慎之的思路想,是了,一个齐国的幼公子,能在秦人之中好好儿的活到今日,的确是有些手段的。
难道……
难道真如这猘儿所说,嬴政对他无比宠信?
陈慎之见他的脸色,已然十拿九稳,道:“慎之在陛下跟前如此得宠,如此被信任,田公若是如今杀了我,岂不是浪费?何不拿捏住我等,作为人质,要挟陛下退兵呢?”
“要挟?”田儋还是谨慎的,上下打量着陈慎之,冷笑道:“便算是你得宠,你到底不过是个齐人,在秦狗眼里便是余孽,今日嬴政宠信你,那是图个新鲜,明日还能宠信你不成?用你一个齐人作为人质来要挟秦人,岂不是倒拿干戈!?”
陈慎之挑了挑眉,还真别说,这个田儋心思细腻,的确不是很好忽悠的类型。
不过无妨,陈慎之一点子也不惧怕,他还有后话。
陈慎之平平稳稳的道:“要不然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田儋啊田儋,你想想看,慎之若只是得到了陛下的信任,一个齐人,如何能活到现在?”
的确,君王的嘴巴都是鸟嘴,信任根本不值一提,历史上鸟尽弓藏的事情还会少么?
在君王面前,只有信任是远远不够的。
田儋眼睛中露出一丝探究,陈慎之心中一笑,又又又,又上钩了。
田儋这个人,心思细腻深沉,总是喜欢多想一些,便是传说中的多疑,因此陈慎之只要小小的抛出一个疑问,他便会发散的多虑上七八回。
其实陈慎之说的也没错,自己个儿能在嬴政面前如鱼得水,混的如此风生水起,并非是因着信任二字,而是更深的一个层次……
因着每日夜里,陈慎之与嬴政都会对换身子,且不知缘由,找不到根据,这样的深层牵绊,让嬴政不得不“宠着”陈慎之,拿陈慎之没辙。
加之嬴政是小心谨慎的类型,在没有闹明白二人为何对换,如何破解对换的前提之下,嬴政是绝对不会对陈慎之不利的,甚至要供着他才行。
陈慎之自不会把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说出来,因着说出来,田儋也不会相信,反而觉得陈慎之是在忽悠自己个儿。
陈慎之要编纂的,是一个比对换身子还要不着边际的理由,但陈慎之可以肯定,便算是这理由如此不着边际,但田儋一定会信,且深信不疑!
陈慎之唇角一勾,端起十二分的翩翩公子架势,信誓旦旦的道:“你还不知罢,陛下哪里是信任慎之,实则是宠溺慎之。”
“你们……”田儋脸上浮现出一丝厌恶的嫌弃,似乎猜到了什么,一副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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