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慎之:“……”
就知道嬴政要叫自己,还是没跑成。
陈慎之只好留下来,等旁人都走了,嬴政这才悠闲的走过来,掸了掸自己的衣袍,也给陈慎之掸了掸衣袍上本就没有的浮土。
嬴政微笑的端相陈慎之,道:“三弟,如此急着离开?不与朕好好儿叙叙话?”
陈慎之听着嬴政的温柔软语,心中了然,完全不吃他这套,道:“陛下不会是想让慎之……去游说田萝贵女,教唆贵女说演罢?”
“什么叫……教唆?”嬴政笑得还是温柔俊美,那张俊逸的脸孔平日里总是不苟言笑,这一笑起来,怕是全天下的女子都要心驰神往,勿说是女子了,男子看了都会心动,心窍中麻痒痒的。
陈慎之却还是不吃这一套,这便是典型的糖衣炮弹。
“陛下,慎之……”
陈慎之推脱的话还未说完,嬴政已然打断,道:“诶,三弟不必自谦,三弟难道忘了,你前些日子用朕的身子做了一碗小馄饨,可是用一碗小馄饨,便让田萝贵女魂牵梦绕,倾心不已。”
陈慎之:“……”多久的事情,陛下怎么还记仇……
第75章 怪癖
陈慎之一阵语塞, 随即道:“陛下心中也清楚,田萝贵女自然是不愿的。”
“所以才请三弟出马。”嬴政微笑。
田萝两次被下毒,危在旦夕,若不是第二次陈慎之发现了田荣的诡计, 恐怕现在已然无力回天。
别说是对小姑娘来说, 就是对成年人, 也是致命的打击, 田萝如何能不害怕呢?如今的田萝, 怕是再也不想和齐人, 或者任何的政治产生一点点联系。
陈慎之明白这一点,他甚至清楚嬴政也明白这一点,如果按照田萝的本意,她决计是不想去说演的, 这分明是把一条腿伸进了浑水老汤之中,扯不断理不清的。
陈慎之道:“陛下方才还说,若是贵女不愿, 绝不会强求。”
嬴政微微一笑,是了,统治者都是专政的, 骨子里其实都很强硬,只不过表现方式不一样罢了, 嬴政方才表现的比较民主, 说田萝倘或不愿意,自己绝对不会勉强,但其实呢?
嬴政道:“倘或别人出马, 田萝贵女兴许不愿意, 但朕相信三弟的才能。”
陈慎之:“……”竟给自己戴高帽子。
嬴政又道:“朕知道, 说演此事十足危险,对于田萝贵女实属为难之举,一旦田萝说演,便会成为田儋的眼中钉肉中刺,然……三弟你可想过,便算是田萝不说演,按照田萝在齐人眼中的地位和名誉,她难道便不是田儋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么?田儋秉性小心谨慎,心机颇重,他能允许田萝身处秦营,动摇军心么?”
不得不说,嬴政的辩才出众,他可不只是专政这一个特点,说一句文武全才,一点子也不为过,非但武艺惊人,且口舌之能也不绕多让,简直是口吐莲花。
嬴政不仅是说的好听,说得大义,他还说到了点子上,说的“真情实感”,的确如此,按照田儋那个锱铢必较,心思沉重的性子,他不会允许田萝在秦营动摇军心的,便算是田萝不出去说演,田儋也会想着法子除掉这个小姑娘。
嬴政走过去,抬起手来,将宽大的手掌放在陈慎之的肩膀上,这举动仿佛安慰,又仿佛是信任,道:“三弟啊,为兄知道你心善,但若能扳倒田儋,兵不血刃,狄县的千万兵士与百姓,不必遭受血光之灾,这才是真正的幸事,从此田萝贵女摆脱田儋的控制,这才是真正的幸事,你难道不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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