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好了,你是被田氏遗弃的弃子,田荣卷铺盖逃走都不叫上你,把你留在这里等死,还不如速速归顺了朕。”
田横一愣,并非因着最后一句动摇,而是因着前面那几句,田荣遗弃自己是事实,不可争论的事实。
“三弟!三弟你不要听他的!二兄也是有苦衷的!”田荣隔着栅栏大喊着。
田横把眼睛一眯,咬牙切齿,腮帮子的肌肉不断颤抖着,额头上青筋暴突,一根根几乎爆裂,道:“猘儿闭嘴!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归顺!你死了这条心罢!不需要在这里挑拨离间!”
他说着,突然看到了坐在轮车上的嬴政,似乎觉得嬴政这小身子板儿好欺辱,当即把怒气转移到了嬴政头上,怒吼道:“叛贼!你这个叛贼!投靠了秦狗!你根本不配做齐人!我齐人没有你这样的孬种!”
嬴政态度平静,目光冷冷的,甚至哂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田横咒骂。
嬴政平静的道:“我不是齐人?是了,你们什么时候把我当做齐人看了?还有……他们什么时候又把你当做齐人看了?”
田横一愣,心窍狠狠被嬴政插了一刀。
齐人,到底代表什么?当然是一条心,一根筋的复立齐国,复姓田氏大业,可是为何自家人要抛弃自家人,田横被留在秦营的时候,那种心灰意冷的感觉,仿佛要把他的心窍活生生剖开,就算是上战场这二十几年留下来的伤痛,都不值一提,根本无法比拟。
田横这些日子总是自欺欺人,想要避免细想这个问题,奈何如今却被嬴政活生生的抬到了明面儿上。
田横脸色发青,手臂上的青筋也暴凸出来,浑身颤抖,沙哑的道:“你们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要我改投?我田横放下这句狠话,绝对、不会改投,死了这条心罢!”
陈慎之无所谓的笑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话别说的这么满,到时候现世打脸,可就麻烦了。”
田横根本不多看嬴政一眼,好像看嬴政一眼会污了他的眼目,田横也知道自己嘴巴笨,说不过别人,只会越说越气,因而改变了策略,闭口不言。
陈慎之道:“这样罢,朕给你们一次机会,来人啊,把田横与田荣,带到武场之上。”
“敬诺,陛下!”
牢卒打开牢门,甲兵立刻入内,将田横与田荣二人押解出来。
嬴政奇怪的低声道:“你顽什么把戏?”
陈慎之眨了眨眼睛,道:“请好儿罢。”
众人移步武场,秦营的武场正在练兵,甲兵们见到陛下来了,立刻站定,高亢作礼。
“拜见陛下!陛下万年——”
“拜见陛下——”
“陛下万年——”
陈慎之跨入武场,提起手来,作礼的声音整齐有素,立刻戛然而止,整个武场再也听不到一点子声息。
陈慎之朗声道:“田荣,田横,朕今日心情大好,与你们顽一个游戏。来人,发给他们兵刃。”
士兵们面面相觑,不知“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公子婴不疑有他,立刻上前,将两把兵刃“啪!”扔在田荣和田横面前。
陈慎之笑道:“你们都是齐人,又是亲兄弟,相亲相爱,朕倒是要看看,发给你们兵刃,你们会不会自相残杀。”
“秦狗!”田荣第一个大骂:“休想离间我们!”
田横冷声道:“要杀便杀,谁与你们顽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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