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见到陈慎之突然而来,也有些奇怪,与陈慎之快速交换了两个眼神。
陈慎之端着架子,冷声道:“都退下。”
公子婴还以为君父要责罚陈慎之,想要辩解一二,陈慎重复道:“都退下!”
“敬诺,陛下!”
牢卒、寺人纷纷应声,公子婴也跟著作礼,一并退出牢营,牢营中唯独剩下陈慎之与嬴政二人。
嬴政道:“大半夜的,你如何来了?”
陈慎之走过来,压低声音道:“田荣不见了。”
“不见了?”嬴政眯起眼目,道:“什么意思?”
陈慎之道:“应是逃跑了,戍守的甲兵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晚间去送热汤之时才发现营帐里一个人也没有。”
田荣跑路了……
嬴政眯着眼目思索,看来是陈慎之的计策生效了,若不是田荣信了嬴政与陈慎之反目成仇,也不会如此猴急。
陈慎之冷笑一声,道:“怕是田荣听说我挨打失宠的事儿,已然安耐不住,想要把和这个好消息传给田儋。”
嬴政似乎想起了什么,道:“田横在何处?”
陈慎之说起这个便觉得好笑,道:“陛下你猜田横在何处?”
嬴政哂笑了一声:“田荣逃跑之时,怕是没有叫上田横罢?”
无错,不见的只有田荣一个人,田横还在营地里,此时陈慎之封锁了田荣跑路的消息,因而田横和狄县的使团还不知情,应该正在营帐中睡大觉罢。
这似乎完全在嬴政的意料之中,嬴政冷笑道:“朕与田荣相交虽不多,但田荣此人阴险狡诈,与他大兄田儋颇为相似,田儋一心想要除掉你,无外乎你乃是齐国的正统公子,田荣亦是如此,田横乃是狄县的一员猛将,论资历,论名德,都超过田荣不知数倍,是田荣拍马也赶不上的,一旦你这个齐国正宗被除掉,那么田荣下一个敌人,便是田横了。”
田荣哪里是一箭双雕,他分明想要一箭三雕,杀了田萝,嫁祸陈慎之,激起齐人对秦朝的反叛之心,最后还把田横扔在秦人的地盘儿上,自己逃跑,如此一来,你说秦人会留着田横么?十有八?九将田横乱刀剁死。
陈慎之压低声音道:“田荣如今必然以为田萝已死,我也被陛下关押囚禁,他这会子逃跑,应该是回狄县扇阴风点鬼火了,下一步,狄县很可能便会发兵,偷袭营地。”
田荣会用田萝的死,煽动齐人的愤恨,挑唆齐人与秦人的对立冲突,如此一来,齐兵士气大振,且师出有名,事半功倍。
陈慎之又道:“但目前田儋的狄县兵马人数太少,无法与正规军抗衡,所以慎之以为……田儋与田荣会选择夜袭的法子,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嬴政颔首道:“三弟与朕倒是想到一处去了。”
他眯着眼目,嬴政现在分明是陈慎之那一双顾盼生辉的温柔丹凤眼,却自有一股冷漠疏离的神情,思量了一番,对陈慎之道:“三弟,附耳过来。”
陈慎之立刻上前,两个人便说起了悄悄话。
嬴政嘱咐道:“三弟,你可别给朕搞砸了。”
倘或田儋与田荣真的选择夜袭,那么半夜之时,嬴政的躯壳便是陈慎之在使用,到时候还要看陈慎之如何应对。
陈慎之笑眯眯的冲嬴政眨了眨眼,分明是一双狼目,差点子笑成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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