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慎之被关进牢营之中,说实在的,这还是他头一次体验成为阶下囚的感觉,左右看了看,看哪里都觉得新鲜。
往日里他也来过牢营,但都是从看客的角度来看,头一次成为了牢营的“房客”,真真儿有点小新鲜呢。
牢营和小说中的描写很是相似,肮脏、鄙陋、潮湿,墙角还发着霉斑,透露着一股难闻的气息,十足的闷人。
陈慎之正在新鲜的看来看去,便有牢卒走了过来,“嘭!”踹了一脚牢门,道:“你就是刚关进来的膳夫?”
陈慎之微微一笑,纠正道:“膳夫上士。”
“上士?哈哈!”牢卒冷笑道:“不就是一个膳夫么?连主膳都不是,你算个什么?听说你欲意谋害狄县贵女?好啊,我看你关进来,是出不去了。”
陈慎之上下打量了一眼那牢卒,以前没见过,面生的很,但对方的言词带着刺儿,好像没事找事似的。
陈慎之挑眉道:“慎之不识得你,往日里既没见过面儿,更别提得罪二字,你我之间并无恩仇,但今日慎之刚刚入牢营,你便这般针对,看来慎之得罪的不是你,而是你身后的主子罢?”
牢卒一愣,没想到陈慎之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陈慎之一笑,道:“看你的反应,慎之应当是猜对了。”
牢卒有些慌神,没想到初次见面,陈慎之竟一眼看透了自己,但转念一想,怕什么?陈慎之不过是一个阶下囚罢了,自己可是牢卒。
牢卒道:“好哇,那你猜猜,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呵呵……”陈慎之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牢卒怒问。
他从未见过,下了牢狱,还这般谈笑风生之人,当真可气。
陈慎之还是保持着温柔的笑意,道:“没笑什么,慎之只是觉得,这可猜不到了,毕竟……慎之虽与人为善,没得罪过多少人,但慎之如此优秀,自然是惹得不少嫉妒的,这嫉妒慎之才华的、品貌的,甚至嫉妒慎之在陛下跟前得势的,比比皆是,让慎之如何猜测啊?”
牢卒登时给他噎住了,陈慎之这分明就是自夸,而且相当自负,简直就是现代的凡尔赛,说得很是忧愁似的。
但仔细想一想,陈慎之说得竟然都在理儿。齐国幼公子形貌出众,这是不争的事实,但凡出门,那些昔日里的齐国贵女都是争相偷看的,便好像大型追星现场。
至于才华,田慎之是大名鼎鼎荀卿的入室弟子,李斯的师弟,若是论才华,田慎之绝对是有的。陈慎之便冒着脸皮长茧子的风险,将这份殊荣归拢到自己身上了,左右旁人眼中,田慎之便是自己个儿。
这最后一点也是不争的事实,陈慎之在陛下面前有许多特权,若说是不得宠,旁人早就被陛下斩了十七八回了,陈慎之不只全须全影,还活得十分自在,你说他得宠不得宠?
牢卒听了这凡尔赛的话,气的差点打颠儿,颤抖着手指,指着陈慎之的鼻子道:“好好好!你如此嚣张,爷爷今日便教教你!”
陈慎之挑眉:“你若是教我,我也得知道教我的是谁?这番稀里糊涂的,到头来我还是不知道你主子是谁,岂不是白白教我了?”
牢卒撸起胳膊,冷笑道:“好!我便告诉你,你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此人便在这秦营之中!”
他的话说到这里,陈慎之恍然大悟,露出一个浮夸的表情,“哦——”拉长了声音,点点头,道:“你原是魏豹之人。”
“你、”牢卒震惊得道:“你怎么知道?”
这句话简直不打自招了,这牢卒果然是魏豹的人。
魏国两个公子归顺,魏豹一直被软禁起来,自从魏媪死了之后,魏豹“乖巧”了不少,一直没有作妖,因为还未回到咸阳,魏豹也跟着队伍来到了狄县,还是软禁在营帐中。
没成想这会子陈慎之“落难”,魏豹上赶着现弄来了。
陈慎之笑眯眯的道:“你这还不明显么?你方才说“秦营”二字,哪个秦人这么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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