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真半假,收起虚伪的话来,那张俊美又威严的脸面丝毫不见破绽:“这已然马上便要成为一家人了,朕又如何会有什么怪罪?今日幸酒,务必要尽兴才是。”
陈慎之挑了挑眉,看着他们虚以委蛇,按照陈慎之对田儋的了解,他应该不会这么快善罢甘休,毕竟田儋一心想要做齐王,不只是田儋,他的弟弟田荣也想要做齐王,所以绝对不可能放弃齐国的大本营狄县,这必然是缓兵之计。
只不过嬴政也不傻,能灭六国的不世之君,怎么可能看不出田儋的计谋来呢?也只是将计就计罢了。
田荣善于辩驳,田横看起来则是榆木的多,坐在宴席上仿佛“镇宅神器”,块头大一点罢了,看着挺唬人。
田荣给嬴政敬酒之后,便开始挨个敬酒,一路走下来,从两位丞相开始,然后是御史大夫,紧跟着是卿大夫们,很是会做人,嘴巴也特别甜,但是走到陈慎之面前,简直是目不斜视,把陈慎之当做空气,直接掠了过去,压根儿没有陈慎之这人一般。
陈慎之被无事了,但一点子也不生气,毕竟他其实不知生气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头脑发热是什么感觉,正巧他也懒得和田荣说话。
陈慎之因着官阶很低,宴席坐在最后面儿,放眼望去,正好看到小萝莉田萝正在吃驴打滚儿。
田萝往日里根本没见过驴打滚儿,只觉得这个吃食看起来很特别,又闻到一股甜甜蜜蜜的味道,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大抵都是喜欢食甜的,田萝也不例外。
田萝本怯生生的戒备着,闻到甜滋滋的味道,大眼睛登时亮了起来,水亮亮的仿佛星辰,小心翼翼的用小白手捧起一块驴打滚儿来,驴打滚做的大小正合适,对一般人来说两口一个刚刚好,但是对个头小巧的田萝来说,就稍微大了一点。
田萝用两只手心捧着,歪着小脑袋“嗷呜”咬了一口,登时睁大了眼睛,目光晶晶亮的闪烁,陈慎之不需要听田萝说话,也能知道她定然是喜欢这驴打滚儿的。
果不其然,田萝立刻又咬了两口,黄扑扑的豆面儿蹭在小脸蛋上,平添了一抹可爱的劲头。
陈慎之微微颔首,看来今个儿做的驴打滚不错,反响都很好,十足成功。
陈慎之笑眯眯的观察着大家伙的反响,突听一个嗓音从背后响起:“三弟看什么如此专注?”
陈慎之回头一看,竟是嬴政,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溜达”到后面儿来了。
不等陈慎之回答,嬴政了然的笑道:“哦?原是在看田贵女?怎么,三弟对贵女余情未了?”
陈慎之:“……”
陈慎之干笑了一声,心说自己又不是禽兽,不行不行,这可不行。
“陛下误会了。”陈慎之信誓旦旦的道:“慎之对贵女,只有出于礼仪的尊敬,并未有其他任何越钜的想法。”
嬴政笑道:“三弟方才的眼神,可不是如此?”
眼神?陈慎之方才只是觉得田萝生得可爱,年纪这般小,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豆面儿蹭在脸上,就和詹儿一样,算起来詹儿也只比田萝大一些些而已,绝没有任何禽兽的想法。
陈慎之见嬴政“多疑”,好似不相信自己,当即眼神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更有说服力的说辞。
嬴政便见到陈慎之用一脸“你听我狡辩”的表情,信誓旦旦的道:“其实……慎之一直有一些难言之隐。”
嬴政登时低下头去,目光放低了看向陈慎之。
陈慎之摇手:“不是身体方面的难言之隐。”
嬴政狠狠松了一口气,若是陈慎之真的有什么隐疾,朕晚上变成了陈慎之,岂不是也有隐疾?
陈慎之笑得一脸“得意”,神神秘秘的道:“其实……慎之比较喜欢年纪大一点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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