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慎之一把拉住要冲出去的詹儿,对他摇了摇头。
詹儿气不过,道:“公子,你就任由他们如此诋毁于你?”
陈慎之道:“百闻不如一见,等甘蔗来了,做成了白糖,再来打脸也不迟。再者说了……詹儿你没发现么?这些卿大夫嘴里的酸气,都快呛死我了。”
说白了,这些卿大夫便是嫉妒陈慎之罢了,觉得大家都是老秦人,而陈慎之不过一个齐国的亡国公子罢了,陛下如此宠爱一个外人,让他们这些老秦人的公族卿族心里不平衡,随便酸一两句罢了。
那些卿大夫们背地里嚼舌头根子,看到丞相王绾与李斯走过来,便上前告状,道:“二位丞相,你们可一定要管一管这事儿。”
“是啊,那齐国的亡国公子,越发的变本加厉,不过一个区区膳夫,竟如此猖狂,若是这般下去,恐怕会动摇我老秦人的基业啊!”
卿大夫们七嘴八舌的将陈慎之如何“祸国殃民”的事儿说了一遍。
王绾奇怪的道:“柘?”
“对啊,王相!正是柘,这等神物,那齐公子怎配?”
王绾看起来是个老好人,总是笑眯眯,一副儒生模样,平日里仿佛不会生气,十足的亲和好相与,但若是真的好相与,又怎么能在朝廷中摸爬滚打到如今呢?更别说他是大秦第一任丞相。
王绾笑道:“这柘,其实我略有耳闻,听闻滋味甘甜,远胜饴糖,但可遇而不可求,实乃难得一见。”
“滋味是一回事,”卿大夫们道:“重要的是,那齐国公子何德何能,不过一个上士,陛下如此由得他胡闹,实在是……”
“放肆!”
卿大夫们说的顺口,直接开始埋怨起陛下来了,李斯断喝一声,他可没有王绾那般亲和,天生一副威严不近人情的冷面,他一声断喝,吓得那些卿大夫们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李相勿怪!李相勿怪!是我们一时失言……”
李斯冷冷的扫视着诸位卿大夫,道:“陛下决断的事情,岂是我等做仆臣的可以议论?诸位只管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多余的事情,不必理会。”
“是是,李相所言甚是!”群臣立刻应和起来,谁也不敢多说一句,招惹了李斯不快,他可是刚刚上任的丞相,正是陛下的眼前红人。
李斯呵斥了一番,群臣鸟兽散尽,纷纷回了自己的营帐,不敢聚集在一起嚼舌头根子了。
不需要几日,狄县大夫便将大批量的甘蔗运送过来。
其实狄县大夫想要大批量的甘蔗,并不是难事儿,但问题在于这甘蔗金贵,白白进贡令他心疼肉疼,但禁不住陈慎之威胁恐吓,当即便把珍藏的甘蔗全都拿出来了。
辎车咕噜噜,仿佛一条长龙,排着队列依次驶到营地,这一辆辆辎车上,运送的全部都是甘蔗。
到了营地门口,辎车停驻,公子婴派人亲自检查,验看完毕,这才放行,令辎车驶入营地,全部运送到陈慎之的营帐门口。
群臣全都来看热闹,好些人都没见过甘蔗,一个个抻着脖子,都想要一睹神柘的真容。
“公子!柘来了,柘运送过来了!”詹儿欢喜的跑进营帐。
陈慎之正在看书,将简牍卷起来,道:“这么快?走,去看看。”
哗啦——
营帐帘子打起来,陈慎之险些看不到天日,甘蔗堆得小山一般高,把日头都给挡住了,许许多多,简直要堆满营地空场似的。
陈慎之笑道:“这么许多,看来够用了。”
詹儿有些迷糊,道:“公子,这些许多……公子都要食了么?可柘硬的很,公子的牙口怕是……”
“嗤——”陈慎之笑起来,揉了揉詹儿迷糊的小脑袋,道:“直接啃太费牙口,日前我不是说了么,要做成白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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