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立刻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实在太臭了!
但那臭烘烘的米粉还是碰到了自己个儿,一丝丝咸香微酸,伴随着水产特有的鲜美,蔓延入魏詹的唇舌之间。
魏詹一愣,屏住的呼吸都松懈了,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螺蛳粉。
这味道……
不臭,而且十足的香!
简直怪异至极!
虽只尝到了一点点,但可谓是食欲大开,十足激发味蕾,更何况魏詹这样几天没食过东西之人,只觉胃中咕噜噜翻滚起来,本已经饿到不饿,没有任何食欲,眼下却不同了。
魏詹呆呆的盯着那碗螺蛳粉,不知为何,稍微尝到了一丝螺蛳粉之后,便不觉得螺蛳粉的气味是臭味了,反而会联想到那种咸香微酸,后劲儿有带点回甘的水产汤头味道,登时口舌生津,肚子发出“咕噜”的一声巨响。
陈慎之了然,看来书本和电视都没有欺骗自己,虽他还没尝过螺蛳粉的味道,但想来是极好的,怪不得有人说螺蛳粉是天下第一美味。
陈慎之又挑了一筷箸的螺蛳粉,轻轻吹凉,送到魏詹唇边,声音温柔的很,道:“乖,饿了这么多天,先小口试试,这螺蛳粉里我特意没有放太多辣,便是为了不刺激你的胃,你这几日都没进水米,应该先吃点清淡的才对。”
魏詹呆呆的看着螺蛳粉,呆呆的看着陈慎之将米粉体贴的吹凉,送到自己唇边,一时没有任何反应。
公子婴早已暗暗戒备,毕竟魏詹是有前科之人,万一他像上次一般,将螺蛳粉也打翻,公子婴也会早有准备。
然,并非像公子婴所想,魏詹非但没有打翻螺蛳粉,反而慢慢张开嘴唇。
陈慎之见他软化,将米粉送到魏詹嘴边,笑道:“好吃么?”
魏詹没说话,木呆呆的将螺蛳粉吃进嘴里,轻轻的咀嚼了两下,随即“吧嗒”一声,竟有什么东西,掉进了碗里,陈慎之定眼一看,原是魏詹的眼泪。
魏詹一面吃螺蛳粉,一面竟然哭了出来,眼泪哗啦啦的从脸上流下来,顺着尖尖的下巴流淌下来。
陈慎之赶紧将碗放在案几上,拿出一方手帕给他擦眼泪,道:“怎么食着食着还哭了?是烫着了,还是不合口味?”
魏詹默默无声的哭了一回子,嗓子里哽咽,仿佛十足的委屈,突然一下子发泄出来,停都停不下来,呜咽的道:“从没有人……特意给我理膳。”
陈慎之挑了挑眉,心里门清,怕是魏詹这个小刺猬,被自己感动了。
也是如此,魏詹身为魏国的公子,从小被送到齐国做小童做仆役做细作,他能受到的关心本就很少,如今还被亲兄弟灭口,心中必然是一片死灰的。
这个时候陈慎之又是温柔,又是做饭的,魏詹哪里受得了?若是铁石心肠之人还能抵抗,但偏偏魏詹年纪小,又是容易被感情左右之人,完全如同陈慎之所想,魏詹栽在陈慎之这碗螺蛳粉上了。
陈慎之替他擦掉眼泪,道:“谁说没人给你理膳?从今儿往后,我都给你理膳,可好?”
“你?”魏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充斥着泪水,加之魏詹年纪不大,那感觉就好像动画片里的小鹿斑比,哪有什么魏公子的心狠手辣,乍一看上去,着实可爱可怜儿的紧!
陈慎之点头道:“詹儿怕是不知,我会的手艺还多着呢,往后里你想吃什么,便告诉我。”
魏詹再也忍不住,眼泪流的更凶,仿佛是发洪水一般,竟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一把抱住陈慎之的脖颈,“呜呜”的嚎啕大哭,别看魏詹身材瘦弱,但哭起来着实爷们儿的很,一派子男子气概!
公子婴吃了一惊,魏詹就好像一块顽石,没成想陈慎之竟然用吃食驯服了顽石,真当是奇事一件。
陈慎之给魏詹擦掉眼泪,道:“好了,别哭,食不言,你这样哭,该噎膈了,来再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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