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之摆了摆袖袍,道:“不必谢了,快叫医官医看医看罢,这可怜见的。”
一场闹剧落下帷幕,甲兵将魏豹押解起来,送回营帐看管起来,陈慎之挑了挑眉,与嬴政对视了一眼,嬴政也正在给陈慎之打眼色。
陈慎之立刻会意,道:“行了,都散了罢……是了,上士你随朕来。”
“是,”嬴政拱手道:“敬诺,陛下。”
二人回了营帐,让寺人全都在外面侍奉,营帐中只剩下陈慎之与嬴政二人,陈慎之微微吐出一口气来,微笑道:“陛下,慎之方才的言辞,没有给陛下跌面子罢?”
嬴政嗤笑一声,道:“浮夸,朕都不知怎么说你才好。”
陈慎之思量了一番,道:“陛下可是想说……慎之的举止言辞过于油腻?”
嬴政一听,“油腻”这二字,还真真儿的贴切,陈慎之版的嬴政,真的好像是肥肉过多的五花肉,油花花的一大鼎!
嬴政愣是被他逗笑了,展袖坐下来,道:“你啊,哪里来的如此多的怪词儿,还有方才的……神经病?倒也贴切。”
陈慎之自然有许多怪词,毕竟中华文化悠远绵长,从秦朝演变到现代,一晃几千年,骂人的话怎么也会丰富一些。
嬴政抬了抬下巴,道:“坐。”
陈慎之坐下来,与嬴政对坐在案几两侧。
嬴政倚着凭几,似乎是打算放松一些身子骨儿,淡淡的道:“三弟啊,你可别忘了与朕的约定,三日之期可不多了。眼下虽魏詹与魏国余孽一刀两断,但亦没有松口归顺于大秦,你可还要加把劲儿才是。”
嬴政说罢,唇角幽幽的一挑,笑容甚是冷酷,道:“朕一言九鼎,可不会因着你是朕的三弟,便食言而肥,三日之期一到,你的家眷,还有魏詹,都要……死。”
嬴政说风便是雨,前一刻还与陈慎之笑眯眯的聊天儿,下一刻便如此冷酷无情。
陈慎之并不惊慌,拱手道:“请陛下放心,慎之谨记。”
嬴政挑眉,端起桌上的耳杯把顽,道:“这人,有的时候不能太倔,太倔容易折腰,反而是柔软一些,识时务一些,顺势而为才会更好,不是么?朕这里有个台矶,你若是现在求饶,说你做不到,朕兴许会再考虑考虑收回圣明。”
哒!
嬴政将耳杯放在案几上,目光凝视着陈慎之,别有深意的道:“这旁的人对朕求饶,朕必不会多看他一样,但谁让三弟与朕并非情情爱爱这么简单的牵连,你说对罢?”
陈慎之心中了然,看来自己与魏媪“宫斗”之事,嬴政竟然都知道了,且把自己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还真是神出鬼没。
陈慎之平静的道:“多谢陛下美意,只是……慎之以为,此事可以一搏。”
“好啊,”嬴政道:“你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陈慎之道:“陛下明鉴,慎之没什么旁的本事儿,便是没有痛觉,因而这撞了南墙也不觉疼痛。”
嬴政道:“那朕便看你的本事了。”
三日之期迫在眉睫,陈慎之一到晚上还会变成嬴政,不方便去说服魏詹,只能白天行事,这样一来,三日大打折扣。
如今便是最后一日,嬴政今日心情不错,静等着看陈慎之的热闹。
晨起之后,赵高端来朝食,为嬴政布膳,今日的膳食有些特别,主食之中有一道粥饮,嬴政往日里从未见过。
嬴政拿着小匕,轻轻的拨弄着粥水,这粥水中有肉丝,嬴政是识得的,但还有青黑色的,不知什么东西,散发着一股醇香的味道,十足霸道浓郁,将粥水衬托的都不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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