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豹听着她的话,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时间竟然骂不出口,有些犹豫起来。
一来是魏媪的言辞的确有些道理,这般执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人死了,还提什么复国?
这二来……二来魏豹这些日子受了不少苦,他往日里是魏国的公子,就算是魏国亡国了,还有这么多部下跟着,好生伺候,这些日子入了牢营,日日都是酷刑,也没吃过一次好的,魏豹心中早已煎熬不堪。
这三来,魏豹自己也曾经想过,若不然假意投降,忍辱负重,来日再行图谋?
魏媪不过是将魏豹自己动过的念头,付诸语言了而已。
魏媪见他动容,又道:“我听说,小公子也一同被擒拿了?这可就糟糕了!谁不知道这小公子自小不长在魏国,从小便被送去齐国做细作,如今和咱们老魏人根本不亲,若是小公子提前投靠了嬴政,哪里还有二公子你的机会?嬴政说了,魏国的公子,只要归顺一个便够了,那另外一个……”
魏豹眯了眯眼睛,他明白这个道理,嬴政要的不过是个表面的功夫罢了,何必归顺那么多魏国公子呢?若是魏豹是魏王,那么他必然有特权,可眼下他和魏詹一样,都是魏国公子,哪里来的什么特权?
魏媪再接再厉的道:“二公子,你可不能糊涂啊!现在不是执拗的时候,你若是牛顽下去,还有谁能领导咱们魏梁复国?难道指望小公子么?还是……还是指望那远在天边的长公子呢?”
是了,魏国还有一个长公子名唤魏咎,是魏豹与魏詹的大兄,这三个兄弟,只有魏詹与他们不亲近,因着魏詹自小就被送去了齐国,大公子魏咎与二公子魏豹是一同长大的。
虽是一同长大,亲如手足,但其实背地里竞争颇多,若是魏国不亡,新的魏王便是他们中间的一个。
魏媪压低了声音道:“倘或二公子您死在了这里,倒的确成就了二公子你不屈的英明,可你有没有想过,剩下的便宜,可就都是长公子的了,往后复国魏梁,成为魏王的,那便是长公子了,还有二公子你什么事儿?这……值得么?”
魏豹眼目眯了起来,里面满满都是算计与阴鸷,喃喃地道:“不……不值得……不值得……”
魏媪与魏豹在牢营之中私谈,这是陛下准许的,守卫兵甲也一律不能守在营帐外面,全都被遣散到了十步开外的地方。
这倒是方便了陈慎之,陈慎之光明正大的走过去,直接站在牢营外面偷听,将魏媪与魏豹的言辞听的是一清二楚。
陈慎之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牢营,往陛下的营帐而去。
“陛下。”赵高通报道:“膳夫上士求见。”
嬴政正在营帐中歇息,他批看了一些文书,眼目劳累酸痛,便将文书放在一旁,伸手支着头,轻轻的揉捏着自己的眼眶眉骨,低沉的道:“让他进来。”
陈慎之很快步入,嬴政挥了挥手,示意赵高退出去,赵高恭敬的退出去,站在营帐外面侍候。
嬴政道:“如何?”
陈慎之拱手作礼,道:“不出陛下所料,魏媪也并非真心归顺,她游说魏豹的法子,便是让魏豹忍辱负重,假意归顺。”
“呵呵……”嬴政轻笑一声,嗓音低沉沙哑,倒是极其动听,但那笑声凉冰冰的,透露着一股阴森,道:“不管是真归顺,还是假归顺,难道朕要的是他们的真心么?只要归顺便可,朕还愁他是真心归顺,往后里找不到他的邪茬儿,办不了他呢。”
陈慎之也是如此想的,不管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嬴政要人不要心,走个过场,安抚一下魏国遗后的民心罢了,何必这么讲究?
且嬴政是个多疑之人,怎么可能不找机会斩草除根呢?
二人正说话,外面的赵高再次通传,道:“陛下,讴者求见。”
嬴政看了一眼陈慎之,道:“来了。”
随即朗声道:“进来。”
魏媪劝说了魏豹,一脸欢喜的走进营帐,刚要柔柔的拜倒在地,神色突然僵硬,一抬头竟然看到了陈慎之,又是陈慎之!
说来也巧了,魏媪三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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