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个真正的兄长,道:“至于三弟,三弟今日也是头功一件,若不是三弟拖延时机,稳住魏国余孽,此时不只是朕,怕是在坐众卿,都要成了魏国余孽的刀下亡魂啊。”
嬴政轻笑道:“三弟,你想与朕讨什么赏赐?”
陈慎之被众人盯着,因着他的身份特殊,简直便是公开处刑,若说没有想要讨的赏赐,众人必然会觉得假惺惺,包藏祸心。但陈慎之又不想入朝为官,毕竟朝廷里尔虞我诈的,陈慎之只对书本与吃食有兴趣。
陈慎之恬淡的眸光微动,似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抬起手来,看起来纤弱白皙的手指指向案几上的一道鱼膳,笑道:“回陛下,慎之正好有想要讨要的赏赐,还请陛下将这道鱼膳,赏赐给慎之。”
“哦?鱼膳?”嬴政轻轻晃动羽觞耳杯的动作顿了一下。
不只是嬴政,其他人也有些惊讶,齐国公子只要一道鱼膳?这岂不是笑话?
嬴政挑眉道:“这鱼膳不就在三弟面前么?若是想要,自取便是,何故与朕讨要,岂不是多此一举?”
陈慎之回答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底下的一草一木,自然都是陛下的,鱼膳也出例外,便算是这道鱼膳摆在慎之的面前,但它仍然属于陛下,慎之想要独食这道鱼膳,自然要与陛下讨要。”
陈慎之这两句话,说的简直不要太动听,拍马屁啪啪有声,而且没有拍在马腿上,全都照着嬴政的马屁拍上去,十环!
众人都听出来了,谄媚!活脱脱的谄媚!这种巧言令色,简直比以色侍人的佞臣还可怕,令人不齿。
但偏生……
“哈哈哈!”嬴政突然大笑出声,他从未笑的如此爽快过,将羽觞耳杯“哒!”一声撂在案几上,抚掌而笑:“好,说得好!不亏是朕的三弟,朕真真儿未有走眼啊,你说,如此三弟,怎么能叫朕不爱见呢?”
陈慎之照样不卑不亢,被夸赞了也没有喜悦之情,平静的道:“陛下谬赞了。”
嬴政一展袖袍,道:“今日所有的鱼膳,都归三弟所有了。”
陈慎之再次拱手:“谢陛下恩赐。”
嬴政还有后话,道:“朕记得,三弟素来喜欢饮食,又善于理膳,不如这样罢……朕便封三弟为膳夫上士,如此三弟住进宫来,也可与朕多多亲近,三弟,你可欢喜?”
膳夫……上士……
二弟封了章台宫卫尉,虽不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也十足令人羡慕嫉妒,而三弟封了膳夫上士。
这……这从何说起呢?
自古以来,君子远庖厨,无论君子远庖厨是什么意思,都表达了一个理念,但凡身份尊贵之人,都不下庖厨,秦国的贵胄亦是如此。
饮食每日都进,膳夫却是下下等,宫廷膳房之中多半都是奴隶出身之人,要不然便是贫苦走投无路之人,便是连膳夫上士中士等等,也没什么头等脸面。
陈慎之乃是齐国公子,怎么说也是贵胄,又是嬴政的“三弟”,众人谁也没想到,嬴政竟如此“翻脸不认人”,当场给陈慎之难堪。
反观被难堪的陈慎之,一脸平静,不见波澜,第三次拱手:“谢陛下。”
嬴政仔仔细细的观察着陈慎之的面色,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也不放过,他分明是在试探陈慎之,看看陈慎之到底能忍耐到什么程度?
再者,膳夫上士日日在宫中,也能将陈慎之拴在身边,毕竟他们时不时便要对换,嬴政从不做没把握之事,一定要将陈慎之牢牢捆在身边才是。
嬴政见他答应,微微颔首,刚要再说其他,不知怎么的,突然感觉头脑眩晕,脑袋里“嗡”的一声,这感觉实在太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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