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利索,将詹儿后背的伤口处理完毕,又将他轻轻侧过来,检查其他地方是否有伤口。
詹儿身前也沾染了一些血迹,应该还有其他伤口,只不过并没有后背这么严重。
公子婴将他的衣裳解开,下一刻便顿住了,只见詹儿单薄的身子上,大大小小全是伤疤,有的非常老旧,已经成了不可磨灭的疤痕,有的稍显新鲜,刚刚结痂不久,血痂还没来得及完全脱落。
而这些伤疤,有的是被烫伤的,有的是被割伤的,甚至还有鞭笞的痕迹,大大小小,错综复杂。
詹儿的年纪不大,怎么会有这样一身伤疤?陈慎之眯了眯眼目,脑海中登时有些混沌,紧跟着一些画面仿佛洪水一般涌进来。
是了,田慎之!那是田慎之的记忆……
鞭笞与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陈慎之恍然大悟,原詹儿这一身子的伤疤,是原主的杰作,稍有不顺心,不管詹儿做得对与错,全都少不得一顿狠打,甚至有时欢心,也会厮打詹儿一顿。
詹儿是陈慎之的家仆,就算嬴政没有田慎之的记忆,也大抵明白了七八分,不过他并非是多管闲事儿之人,只是看了一眼陈慎之,随即道:“继续。”
“是,父亲。”公子婴赶紧给詹儿其他伤口包扎,身前多半是旧伤,这个时候再上药也于事无补,没有意义。
倒是有几处细小的划伤,还有一处刺伤,就在肩膀附近,但并不严重。
公子婴看到那刺伤,皱了皱眉,一成不变冷漠的眸子更加深沉,似乎在沉思什么。
陈慎之见他的表情,道:“有何不妥?”
公子婴道:“他背上的伤口,没有什么不妥,但肩膀上的刺伤,便有些奇怪了。”
抬手指了指詹儿肩膀上的刺伤,公子婴又道:“此子年纪尚轻,身量也单薄,被伤成如此,情理之中,但这肩膀上的伤口,明显是正面所致。”
公子婴从幼年开始便习学武艺,十二岁上战场,大大小小的战役经历过无数,这方面的经验十分老道。
他比划着,在自己肩膀上点了点,道:“如果有人要正面刺你的肩膀,你会如何理会?”
“抵抗。”陈慎之简单明了的说了两个字。
公子婴没有立刻接话,而是突然伸手,袭击向陈慎之的肩膀,陈慎之虽不会武艺,但反应速度还是有的,立刻抬手,去抓公子婴的手。
啪!
二人的手抵在一起,陈慎之的速度自然是跟不上常年习武的公子婴,但在公子婴触碰到他肩膀之后,陈慎之还是抓住了公子婴的手。
公子婴保持着动作,低头看向詹儿肩膀的伤口,道:“这样的伤口,应是利剑所致,最少也是小剑亦或短剑,如果是这样的兵刃,此时你抓住的便不是我的手腕,而是……”
嬴政眯眼道:“剑刃。”
公子婴收回手来,点点头,道:“父亲所言甚是。因此儿子觉得此伤口古怪,此子肩膀受伤,手掌却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痛,说明他根本没有抵抗。”
陈慎之看向昏迷的詹儿,詹儿的手掌的确干干净净,除了一些劳作的茧子,什么也没有,更别提抵抗的伤口了。
公子婴又道:“此子没有抵抗,也有一种可能,便是他熟悉信任之人,起码是识得之人,从正面偷袭,一剑刺中肩膀。”
陈慎之微微沉吟:“但詹儿后背伤口深刻致命,显然是有人想要他的命。若是有人可以一剑偷袭,肩膀这道刺伤,莫不是太轻了一些?反而变成了打草惊蛇,画蛇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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