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拉着陈慎之,轻声道:“快走,跟我来。”
不等那些黑衣刺客冲出屋舍,嬴政和陈慎之快速离开野民院落,嬴政动作利索,将拴马的绳子解开,一把抓住马辔头,干脆利索翻身上马,对陈慎之道:“上马!”
陈慎之抓住嬴政的手,被他拉上马背,便听到黑暗中有人大喊:“在那里!!抓住他!”
“别让他跑了!”
“快!追!”
陈慎之根本来不及回头去看刺客,嬴政干脆利索的道:“坐好了!”
嬴政的话音一落,马匹脱缰而出,瞬间将简陋的屋舍、大叫的刺客全都甩在身后,快速向前奔腾。
陈慎之是现代人,虽骑过马,但都是工作需要,从未这般驰骋奔腾过,耳边的狂风发出咧咧的响声,不停的撕扯着陈慎之的头发与衣襟,四周的景物飞快后退,陈慎之险些被甩下马背,只得紧紧抱住嬴政的腰身。
这么一抱,突然有些感叹,“自己”的小腰也太纤细了一些,恨不能一只手便搂过来,若是对换回来,必然要锻炼一些个才是。
“抓住他!!”
“别让他跑了!”
“追!快追!”
“他们跑的太快了,怎么办?!”
“放箭!抓住再说,死活不论!”
“放箭!放箭——”
身后传来怒吼的声音,刺客开始搭弓拉箭,陈慎之向后看了一眼,黑压压的野林,黑压压的刺客,火把的光芒攒动着,照亮着箭镞的尖端,闪烁着森然的冷光。
嬴政亦听到了刺客的喊声,但他没有回头,断喝道:“趴下!伏低身子!”
陈慎之下意识伏低身子,便听到“嗖嗖嗖”的声音,箭矢下雨一般从后背席卷而来,形成一张流星般的大网,铺天盖地,“唰唰唰”在他们身边擦过,惊得马匹开始尥蹶子打鸣。
嬴政死死拉住马辔头,稳住马匹,穿梭在“雨帘”之中。
陈慎之眯着眼目,看着嬴政熟练驾驭马匹,又回头看了看紧追不舍,仿佛狗皮膏药的刺客,心中疑惑,这“阿正”到底是何人?为何会有这么多刺客追杀于他,若当真只是一个小太监,追杀他的阵仗会不会太夸张了?
嗡——
就在陈慎之暗忖之时,脑袋里一声金鸣,莫名眩晕,这感觉似曾相识,之前体会过两次,分明是换回自己身体之时的感受。
不只是陈慎之,御马的嬴政也同样感受到了这股金鸣一般的眩晕疼痛,脑海中一片空白,眼前发黑,稳不住身体,正巧马匹尥起蹶子,不停蹬蹄。
“嘭——”一声巨响,嬴政与陈慎之二人一起被甩下马背,重重摔在地上。
陈慎之只感觉到眩晕,摔在地上却未感觉到任何疼痛,心窍一突,没有疼痛的感觉,岂不是换回来了?
他睁开眼目,看了看自己摔得脏兮兮的手掌,手掌并不宽大,反而有些纤细修长,掩藏在灰土之下的皮肤白皙又细腻,分明是自己的身子!
换回来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灰蒙蒙的光亮穿透野林的枯枝,投射下来,投射在陈慎之弱不禁风的书生身子上。
“踏踏踏!”马蹄声包围而来,火把的光亮快速逼近,只是一瞬的失神,刺客已经追将上来,将他们困在当众。
“好啊!得来全不费工夫,终于叫老子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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