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
陈慎之快速扒掉嬴政的衣裳,因着带扣碍事儿,陈慎之动作有些滞缓,就在此时……
啪!
本该陷入昏睡的嬴政突然苏醒,一双狼目戒备的张开,宽大的手掌抬起,一把握住陈慎之“肆意妄为”的手腕。
嬴政虽然受伤,动作却异常凌厉,手背上青筋暴突,一看便是习武之人练家子。
“高士这是作何?”嬴政低头看着自己不整的衣裳。
陈慎之脸不红心不跳,平静镇定,好像扒衣裳的人根本不是自己个儿一般,淡淡的道:“你流了许多血,我想看看你还有没有其他伤口,好为你包扎。”
陈慎之面容柔和,天生长着一副温柔的脸孔,没有任何攻击性,且极具欺骗性,从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言辞,似乎极度可信。
然,嬴政可不是一般人。
嬴政并不相信,戒备的眯着眼目,又装作十分感激的模样,好似一个活灵活现的寺人,一打叠的笑道:“多谢高士,多谢高士,小臣已然无妨了,劳烦高士忧心。”
陈慎之没能验名正身,对嬴政友好的笑了笑,似乎是因着天色黑暗,无法赶路,因此有一搭没一搭的谈天:“还不知高姓大名。”
“哪有什么高姓。”嬴政说着,低下头来,装作悲戚的抹了抹眼睛,把自己的思虑全都掩藏在带血的袖袍之中,道:“小臣一介奴人,哪配有什么高姓,高士你就唤我……阿正便是。”
陈慎之点点头,他心中清楚的很,与明镜儿一般,看来这个阿正没说实话,留了个心眼儿。
嬴政反问道:“还不知高士高姓大名?”
陈慎之一脸坦然:“我姓陈。”
詹儿的眼眸微微晃动,姓陈?公子为何要说谎?是了,必然是公子也知道此行危险,所以不愿吐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詹儿不由用余光偷偷瞥了一眼陈慎之,公子似乎与平日里不太一样儿了,这一路投奔田儋而来,公子恨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齐王的小儿子田慎之,自大自傲的令别人还以为齐国尚存,战败的才是他们秦军,如今去了一趟狄县,整个人便不一样儿了,仿佛……
是了,仿佛脱胎换骨。
詹儿十足奇怪,但并没有太多表露,也掩藏着自己的心事儿。
嬴政立刻道:“原是陈高士,还要多谢陈高士的救命之恩。”
“不防谢。”陈慎之很是“亲和”的道:“你失血过多,歇一歇罢,明日一早,咱们便往泰山赶路,送你归乡,如何?”
詹儿再次瞥了陈慎之一眼,不知公子为何要多管闲事,他们的确是去泰山,也十足顺路,但是带着一个陌生人上路,还是受伤的陌生人,拖累脚程不说,也不算知根知底儿,唯恐有什么变数和祸端。
陈慎之哪能想不到这些,然他要的,就是变数和祸端。
之前说过了,詹儿虽是幼公子身边伏侍多年的小童,但陈慎之一眼就看出来,这詹儿是个细作内鬼,且还是便宜叔父田儋派来的人。
如果陈慎之行刺失败,那么必死无疑,如果陈慎之行刺成功,詹儿肯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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