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绪把兜里的纸团揣得更深,揉揉脸继续。
余光里窦遥靠着沙发,模样十分从容也十分可恨。
就很想把桌子掀他脑袋上。
打到一半陈楠过来给雷雷送剥好的桔子,迟钦一副没眼看的表情,酸溜溜地说:“庞雷雷你上辈子干什么好事了,楠姐怎么会落你手里?”
“那谁知道,”雷雷一脸骄傲,“可能本人过分英俊吧。”
“滚。”其他人异口同声。
庞雷雷攀住迟钦的肩膀:“想追人就得主动啊兄弟,起码要向我学习,写写情书画幅画什么的吧。”
“画画?”
迟钦还以为是自己嘴巴出的声,反应了一秒才意识到是旁边的……李绪。
雷雷说:“女生都吃这一套,你给她写封情书,里面配点自己手绘的小表情或者她穿小裙子的样子呗,反正在你心里她是什么样你就往上画,信哥的没错,哥是情圣。”
“……母胎单身十几年才追到女神的人也好意思自称情圣,妈的你要是情圣那我就是——卧槽绪,你脸怎么这么红。”
李绪两手握着杆,十指收得很紧。
“烟给我。”
“?”
拿到烟他转身就走,耳根也红得惊人。
迟钦跟他搭伴,一起在外面冻了五分钟,人都冻傻了。
“进、进去吧绪……我的牙……”一直在打磕巴。
李绪没吭声,但他把自己手烧了。
烟燃尽了他没注意,食指烫得一激灵。
半天没看见他们,窦遥下楼,发现他们俩站在门口抽烟,脸色顿时沉了沉。
李绪撇开脸。
“进去——”
“你先进,”李绪打断迟钦的话,“我再抽一根。”
迟钦哆哆嗦嗦地走了,经过窦遥身边时感觉气温骤降,一扭头,那眼神跟要剐了自己一样,顿时吓得又哆嗦了一下。
……妈的我招谁惹谁了。
李绪的右手本来是垂着的,夹着抽完的烟头,人一走窦遥直接过去把它拔走扔了。
扔完回来他表情冷淡,眉心紧蹙,眼皮用力绷着。
李绪背靠墙,把头转开嗓音放低:“你他妈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抽烟。”
“李绪,”窦遥盯着他,“你听话点不行吗。”
这句话跟这个眼神,害他脊椎就跟过电一样。
青春期的男生最知道什么是冲动,也最知道什么是悸动。只要遇上喜欢的人一天24小时都在想,都在猜,对方一个眼神自己就恨不得扑上去。
可是李绪一向冷淡,很少悸动成这样。
他明显感觉什么东西失控了,变质了,靠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满足不了,必须要靠手,靠嘴唇才能解渴——不管是牵手还是摸脸还是揉发,又或者别的什么。
他心跳快得嗓子都干了,但是下一秒又突然骤停。
因为窦遥攥起他右手手腕,目光落在那个烫到的伤处:“这怎么弄的?”
他手指微蜷,回过神来倏地抽出,心跳彻底失序。
然后羞耻到想逃到无人区。
有必要吗,发小之间正常身体接触而已。
可是为什么好想一拳揍到他脸上,或者一口咬到他脖子上……就怎么那么不对,那么奇怪,很难自欺欺人。
“窦遥。”李绪靠着墙偏头,声音有点哑,“你他妈为什么画我。”
窦遥沉默了一会儿。
“真想知道?”
说完很淡地扫眸,目光从面前这张白净的脸、温软的嘴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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