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个特别像窦遥的人,马上扯扯李绪:“我草那不会是——好他妈的,尴尬,他不会听见了吧。”
李绪慢慢蹙紧了眉。
什么意思,来了不说话。
而且看背影还明显带着火气,等我叫你呢?跟谁摆谱……
晚上打扫完卫生窦遥才走,外面天完全黑了。到半路也想过去趟棋院,但最终还是没去。
八点左右李绪绷着扑克脸下楼,站棋院门口等。
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他眉心轻拧,侧脸在路灯下变得有些锋利。
马上过年了,天气冷得冻鼻子,但校服外面只有一件单袄。他把两只手深深揣进袄兜里,瘦削身形远远看过去有种颓废的挺拔感。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窦遥还是没来。
几个小学生练完棋出来,七嘴八舌地问:“师哥你在等谁啊。”
他把目光移向一旁的地,貌似不经意地动了动胳膊,然后才慢慢站直。
“没等谁。”一种不耐烦的声线,透露着心情之差,“挨冻,我嫌太热。”
“……挨……冻?”
“不行?”
李绪抬起眼,对上他们探究的视线。
“师哥再见我们先走了!”
世界终于安静。
李绪低头骂了几句脏话,转身回棋院拿东西。
晚上回到家就开始连续打喷嚏,他没当回事也没吃药,第二天果然感冒了。一整天又是流鼻涕又是发烧,上课也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干脆就没去下棋。
傍晚回到家,吴作富不在,他妈带着两个妹妹去吃亲戚的酒席了。他扔开书包一头躺倒在床上,鼻塞得受不了只能用嘴呼吸。
操……
原来感冒这么难受。
以前怎么没发现,难道自己这一两年变娇气了?
他把头用被子蒙起来,强迫自己睡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他想睁也睁不开眼。
紧接着房门被人推开,一个模糊的身影走到床边。
李绪烦躁地转过脸,然后额头微沉,一只手覆在他额头上。
“李绪,你在发烧?”
安静一瞬,房间的灯被人打开。
透过眼皮的缝隙,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但脑袋还是清醒不过来。
不过勉强认出是谁了。
……怎么老让窦遥看到自己特别狼狈的一面?
上回在席雯家也是,这回又是。
李绪动了动干燥的唇,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一个音节,就感觉身体一轻——
有种失重的感觉。
窦遥把他从床上搂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很难受?”
“……”他没有第一时间张嘴说话。
“还是,”窦遥盯着他,“又胃疼?”
相处久了就会有这种默契,李绪皱皱眉窦遥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抿紧唇窦遥就知道他哪不舒服。再说他那个玻璃胃,窦遥都已经领教过好多次了。
“吃晚饭了吗。”
李绪微微蹙着眉心,从他肩上直起背,尽力靠到床板上,“吃了。”
窦遥看着他,就是看。
被盯久了李绪偏偏身体,少顷侧开脸,烦躁地低声,“没。”
“那你活该。”
李绪嘴唇抿紧成一条线,脏话憋成了一阵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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