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融和林宥牵着手走过去坐下,步融抬眼看向对面的文卓钰笑了笑:“跟你介绍一下,我男朋友,林宥。”
文卓钰温和地笑笑:“你好,我叫文卓钰。”
寒暄了几句,步融看向文卓钰问:“卓钰,你要说的事是什么?”
文卓钰脸上的笑容逐渐消逝,他皱着眉,似乎是在组织措辞:“步融,我跟你说过阿青在临终前交代我一定要把店留给你。”
“其实……他送进医院手术完之后是昏迷,不是没有抢救回来……”
步融的脸色蓦然一僵。
“阿青的父母都不在,当晚是我在陪守,我记得,医生说醒过来就没有什么大碍了,那天晚上阿青也确实醒过来一次。”
文卓钰的手在桌下攥紧又张开,和他的表情一样无措:“我……我见到阿青之后,他就不断地在说是他对不起你,是他伤害了你,他已经不敢祈求你的原谅这类的话,然后他就说他唯一能给你的只有那间店铺,他抓着我的手反反复复地强调一定要给你。”
“我说等你恢复好了你亲自去给步融道歉,想给他什么你亲手交给他,但是……阿青说他恐怕没机会了……那个样子,就好像他断定自己活不下去……”
步融突然身体前倾,不可置信道:“你什么意思?他原本没有死对吗?”
文卓钰低下头,他的表情里有愧疚,纠结,为难等等一系列步融看不懂的情绪,他的声音也逐渐放低:“我、我不知道……后来阿青又昏睡了过去,再加上探视的时间也到了,我就出去了,那天我女朋友因为家里差点进贼给我打电话,我不能不管,我想着,阿青昏睡着,再加上有医生,他这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我就回去陪我女朋友了。”
说到这里文卓钰深吸一口气,低着头像是不敢直视步融的眼睛:“第二天,我来到病房的时候,发现围了好多医生护士,我要进去,他们拦着不让,我问怎么了,他们说这人已经死了,昨天晚上死的。我当时吓的要站不稳,就整个人都僵住不知道怎么反应,我以为是我的疏忽,我很后悔,我应该守着阿青的……”
“我一直蹲在病房门口,然后,我听到两个要出去的护士在小声讨论,其中一个说她昨晚查房的时候病人的呼吸机还戴着,但是今早看却是摘掉的……”
从文卓钰开始说时步融的心里就隐隐有猜想,只是他不能确定也不敢确定,此刻文卓钰的话串连到一起组成合理的解释,他一直以来痛苦和愧疚的理由突然被颠覆了,步融的手指死死抓着桌沿,话音颤抖:“所以他不是我杀死的对吗?”
文卓钰的情绪像是在被左右拉扯:“我……我不知道……步融,事情已经过去了太久,很多细节我已经想不起来,而且……”文卓钰为难地看一眼步融,“我什么确定的信息都给不了你……”
步融突然变得很激动,站起身逼问文卓钰:“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
文卓钰闭了闭眼:“因为我没有证据……”
步融原本紧绷的肩背突然卸了力。
是啊,没有证据。
况且文卓钰是方致青的朋友,他没有立场去要求文卓钰为自己据理力争什么。
所以他活该承受方致青自己自杀带来的后果去坐了三年的牢。
想到这汹涌的恨意席卷而上,击溃了步融紧绷、摇摇欲坠的理智,步融看向房间中某个位置,下一秒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步融红了眼睛,紧咬着牙昭示着他的恨意:“方致青——”
“我操你全家。”
步融突然发疯一样,把店里伸手可及的东西尽数甩在地上,他站在碎片之上,一句一句是对方致青的怨恨和谩骂,他在被方致青执意下药纹身后的无望,在入狱后失去一切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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