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已经知道了祁森是我的堂兄,他的父亲是祖父的长子,也是我的大伯,曾获名为A,几年前在平定原住民叛乱时,被毒箭射伤,不治而亡。
在祁家,掌握权力的是极少数的获名者,他们各占有一个象征着地位的字母,只有男性alpha才有机会获名,而一旦获名便不再称呼原名,除非死亡或除籍,其地位终身不被剥夺。
字母顺序越靠前,象征着地位就越高,这种基于力量的尊卑秩序甚至在一定意义上超过了长幼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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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家这一代取名从木,祖父给我起名叫祁权。
我一生都讨厌这个名字,说不出地讨厌,它最为鲜明地体现着祁家人对我的不喜欢、不认可和不情愿,仿佛这名字也只是权宜、马虎、随随便便的——“又”一个从“木”的孩子,私孩子,野孩子,脏孩子。
那晚祁森多看了我几眼,也许是因为听说了我的身世和我的生母,对我起了厌恶之心,我心里面惴惴不安,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
“这孩子从小就在外面长大,乱糟糟少教养,应该让他多跟着哥哥学习,”馨华夫人笑道,“森儿,让他跟着你吧,给你做个跑腿的小跟班。”
F点点头道,“说的正是,森儿,你随打随骂,不必客气,二叔听说你近日驯服了一匹烈马,真是厉害,森儿以后是要成大事的人,可知这驭下和驯马一样,都是要从小学起的。”
我远远地看着我的哥哥,有些害怕,却又隐隐地期待。
可是祁森笑了笑说,“他脏,我不喜欢。”
我全身的血液一时变得冰凉,下一时又烧得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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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我还是被送到了祁森身边,F和他妻子打定主意要用我讨好他们的侄子,更重要的是讨好偏爱祁森的祖父、祖母等长辈。
他们急着要把我甩手扔出去,以后再不要跟他们有任何瓜葛最好。
我被送到祁森那里的时候,夜已经深了,院子里草虫长鸣,月落星稀,祁森也已经睡了。
我听祁家的佣仆说过,祁森的母亲柏夫人也出身名门,当年怀了龙凤胎,因此祁森有个孪生姐姐祁染。
只是omega身体太过娇弱,柏夫人分娩时遭遇难产,先生下了祁染,又拖了整整两天才生下祁森,过程极度艰险,险些丧命。
所以祁家上下老少无不分外地珍视他,看重他,从他出生以来就各尽所能地宠爱他,将他视作这老宅里最矜贵的一株花木,等待着他长成参天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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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整晚都没睡着,快天亮的时候,有人从窗户外面往里扔了一包东西进来,我打开一看,是已经碎掉的点心。
我连鞋子都顾不得穿,慌里慌张地跑出去追,可是那雅已经不见了。
光着脚从院子外面回来时,祁森正好起床,穿着一件白色的晨衣站在廊下看我,我又想起昨晚他说的那句“他脏,我不喜欢”。
也不知眼睛里快溢出的泪是怎么被我弄下去的,我朝他露出一个又乖又甜的笑容,“哥哥早上好。”
祁森转身进去了,我亦步亦趋地跟进房间,他的床很大,房间很宽敞。
“哥哥,我给你叠被子好不好?”我很主动地问。
祁森背对着我在换衣服,他这里没有一个佣仆,听说他从小就是不喜欢人伺候的,佣人都是等他出门以后才进来收拾房间。
我把他的床认真地整理好了,床单的每一条褶皱都抚平,祁森离开以后,我用他擦脸的白毛巾把自己的脚擦干净,毛巾变得乌黑,这让我觉得很爽快。
我就是一个脏孩子,没人喜欢我,那又怎样?反正我缠上他了。
4.
祁森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也没人来管我,隔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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