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本书被遗落在桌肚深处,喻闻庭将它拿了出来。漫不经心地翻开了扉页,随即感受到了冰水自头顶尽数浇下来的滋味。
喻闻庭很少听见别人称呼他的全名,也难以想到这三个字完整地出现在宋栩词那里,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
后面跟着的那个“死”字仿佛沾了毒汁的尖牙,刺痛着他的眼睛。喻闻庭顿了一下,有些分神地移开了目光,合上了书页替他重新放好。
无法有一丝侥幸,他能确定确实是宋栩词的字迹。清秀的字体,喻闻庭曾在一张张写着对他满腔感谢的便笺上一次次地温习过。
因为父亲病逝的遗憾,受此影响,宋栩词在这方面本是很避讳的,平日里连天气也不会出声埋怨。
这样的人忽然显示出这样不加掩饰的厌恶,让喻闻庭的内心蓦然近乎空白。
——
喻闻庭在病床边坐下,偌大的套间里只有宋栩词和他。
来医院之前已经整理过了情绪。喻闻庭一如既往,眼里带着在他面前一贯特有的温和纵容。
“……老师都说了些什么?”
宋栩词已经忐忑不安了很久,想起来曾经为自己的不合群,将受到的恶意一股脑地归咎于他,冲他撒气写下的幼稚谩骂。宋栩词很害怕喻闻庭会看见,等到确认了他面色如常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喻闻庭默了一下,好像终于才看懂了他的紧张和颤抖。
带着一点无奈的笑意,喻闻庭放缓了声音向宋栩词解释:“抱歉,我走神了,没有听见。”
宋栩词眼里闪过一丝错愕。一个小时都在出神吗?
宋栩词在喻闻庭脸上找到了些微的倦色,于是轻轻柔柔地握住了他的一只手。
“哥哥……你是不是困了?睡一会吧。”
宋栩词笨拙地让喻闻庭把脸搁在他瘦削的肩膀上,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他的背。“这几天你都没有休息好。”
喻闻庭呼吸微滞,闭上了眼睛,在他颈侧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
无论是玩弄发泄抑或是利用报复,他都已经认了。只能配合着,连一句真心都不需要。
但是喻闻庭站在百合花的淡香已经被吹散了的地方,听过了宋栩词与他划清界限,将他钉在原地,只能重复着接受凌迟。
储存于夏日终末的烟火终于延迟着纷纷落落,像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坠下来,为一次心动而心如死灰。
复又裂开的伤口漫出来的血和冷天冰凉的空气沁在一起。道路尽头空无一物,好像又坠进了另一个噩梦里,忘记了该怎样醒来。
再挽回就太难看了,他也需要一点体面。
害怕失去,也低声下气地请求过宋栩词不要离开。但睁开眼身旁又是空落落的,已经找不到他的体温。宋栩词不知何时挣脱了他的怀抱,蜷缩在了沙发里。
“生病最脆弱的时候都不想依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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