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闻庭曾经也是这样漫无目的地,别无可想,只是凝视着对戒的另一只。
……
喻闻庭微靠在医用床上,等待着专人告知他寄托了最后希望的手术终于成功了,或是等待着进入手术室,准备无计可施之后的心脏移植。
家族期待他是最完美的领袖,喻闻庭很少这样什么都不做,只是躺着怔神。思绪这样纷杂的时候他应该出现在弓道室里,凝神静气,对准平定下来的内心拉开弓弦。
喻闻庭不能去想象宋栩词现在破碎着的样子,脸上会怎样血色失尽,紧闭着双眼在经历如何的病痛。思绪一旦触及此就会变得无法呼吸。
枪弹伤经过了清创和缝合,喻闻庭的面容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很苍白。
冷白的指尖微微摩挲着璀璨的戒指。身份使然,喻闻庭无法将软肋暴露得太过明显,与他的订婚戒指在之前一直坠在项链上,贴着心脏的位置。受伤之后沾上了血迹才摘下来,被人拿去细致清洗过,只是应该不会再戴了。
身居联盟顶端,严苛的家教,喻闻庭一直是沉稳矜持,无可挑剔的。什么都能轻而易举地拥有,从而面对一切都带着与生俱来的漠然。宋栩词的一滴泪水融开了与他远隔的冰墙,第一次有人需要他克制着万般珍惜,第一次拥有了唯一失控的感情。
少年时期的爱浓烈得近乎于暴戾。爱而不得的时候喻闻庭也知道了从云端低到尘埃里的滋味,顺风顺水的人生轨迹也在宋栩词面前尝到了所有的失败,他已经不知不觉很完整。
“关于你的消息已经尽数封锁了。”在喻闻庭身上聚焦了所有的视线,要顶着高压瞒住一切,安排这样疯狂的手术,无疑面临难以想象的困难。
徐晗锐深深呼出一口气。最后一次有机会劝他,即使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但仍然不厌其烦。
喻闻庭漫不经心地听着,看不出什么情绪,无论何时都是淡静清贵的。
“你的未来比你父亲还要广阔……你的安危才是高于一切的。”
徐晗锐本以为喻闻庭不会回应什么了,他要开口说话还是很勉强。
许久徐晗锐才听见喻闻庭倦而轻得仿佛自言自语的声音,喉咙里仿佛还涌着血腥味。
“和莉莉在一起才能算是未来。”
徐晗锐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宋栩词只是随处可见的一个Omega。如果不是佣人家庭阴差阳错的近水楼台,这辈子连在梦里也够不到他的影子。
百合花碎在地上被人踩过去就像泥一样。没有人明白人人仰望的雪为什么要从高不可及的地方落下来沾染上低微的污秽。
事已至此,徐晗锐只能寄希望于宋栩词的手术能够成功,祈祷最后的治疗方案可以奏效。让喻闻庭不再需要为他作出更难以想象的牺牲。
“……你不该接那个电话,也能少一些痛苦。”心情太复杂难平了,徐晗锐谈及了他绝口不提的事情。
“他很少打给我。”喻闻庭视线落在远处,半晌淡声道。
真的很难得,以至于喻闻庭在十足危险的处境里看见了那个联系人的备注,脑海里仍有一瞬间的空白,替代了一向的冷静清醒,让他错过了时机。
徐晗锐再一次觉得哑口无言。只是电话另一端一两句幼稚娇气而没有意义的撒娇,怎么会值得他这样冒险。喻闻庭明明可以避开那一粒子弹。
那时候他已经浑身是血了,周围蜂拥而来的嘈杂声纷乱如麻。喻闻庭下意识做的却是不想他担心挂断了电话,为了避免把宋栩词牵扯进来喘息着清除了通话记录。
他明明可以避开……后怕自心底生寒,冷汗从背后渗出来,徐晗锐忽然心惊胆战地反应过来,喻闻庭其实是刻意为之的。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巧合的电话,为了能够听清宋栩词要对他说些什么,避开了让子弹击中更为致命的位置,他的心脏已经顺理成章地换给了宋栩词,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即使对他并无爱意。
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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