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彩什么的。
辛隆给陈江野跟自己倒上酒,再丢一盒牛奶给辛月,站起来说∶“我还是说一句,不过我这人文化程度不高,就说一句。”
他把杯子举起来∶“祝我们年年有余,岁岁有今朝。”
辛月和陈江野同时愣了愣,然后又同时站起来,再同时出声∶
“岁岁有今朝。”
他们都只说了这句。
辛隆∶……你们这样显得我很多余。
他叹口气,郁闷地把整杯酒一饮而尽。
陈江野也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辣喉的白酒入腹,整个身子都一下暖了起来,真的很暖,连肺腑都发热。
之前每年的年夜饭,他也还是要回去吃的,看着那一群人虚以委蛇地推杯换盏,比看戏精彩多了,不像年夜饭,倒像宫斗剧里的鸿门宴。
这一顿年夜饭是他参与过的最冷清的一次,只有三个人,却也是热闹的一次,他的心在沸腾,震耳发聩。
*
因为有人陪着喝酒,这顿年夜饭辛隆吃得比往年高兴得多,一高兴喝得也多,春晚都还没开始,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辛月把他扶进屋出来,外面已经到处都响起了鞭炮声,陈江野倚在门口等她。
下午过来的时候,他就把烟花搬了过来,挨个放在了院子里。
放完这剩下的烟花,时间不到十点,陈江野遂问辛月∶“你守岁都干嘛?”
“看烟花。”辛月如实说。
陈江野扯了下唇,像是猜到了。
“你就在院里看?”
“门口看。”
院子里视野不好,有院墙遮挡,而他们家在半山腰,烟花放得久的基本都是山下的,要去门口才看得到。
陈江野走到门口,把门推开,看了眼视野,轻晃了晃头,像是觉得视野不行。
他回头,对辛月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看,你敢不敢?”
辛月先是一愣,然后立马说∶“有什么不敢的。”
陈江野偏了下头∶“那走。”
辛月跟着他出去。
陈江野把她带到停在王婶坝子里的车前,给她拉开车门,靠着车门再偏了下了头∶“上车。”
“还要开车去?”辛月有些愕然。
“呆一整晚,你要想冻死,走着去也行。”
辛月∶“……”
她没再说什么,弯腰进了车。
陈江野把车门甩上,绕到另一边上车,把车往外开。
大概十分钟后,陈江野把车开到村外路旁的一片空地上。
这里辛月知道,去镇上会路过这段路,这片空地大概也是用来错车的,场地不小,外面围了一圈护栏,因为再往外就是悬崖。
因为是半山腰的环山公路,四周没有遮挡,视野很开阔,下面就是乡镇村庄,家家户户亮着灯,也家家户户都放着烟花。
陈江野把车停在了靠近护栏的地方,不用下车就能看到漫天的烟花。
“地方选得还行吗?”他半掀眼皮看向辛月。
辛月解开了安全带,把胳膊肘撑在中控台上,手托着脸看外面,笑着说∶“很棒。”
她不吝夸赞。
陈江野唇边荡出一抹笑,单手撑着方向盘,也看向前方。
看烟花对他来说挺无聊的,但和她一起看,不无聊。
和她一起,什么都不用做,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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