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那一瞬间燃起怒火,他狠狠咬着牙盯着眼前的中年妇女,语气凶煞∶“你他妈再说一句?”
大妈被他眼神吓得抬手捂住胸口,平时绝不饶人的那张嘴闭得严丝合缝,一下都不敢张,赶紧一脸发怵地快步走过。
陈江野的眼神没在她身上多停留,他缓缓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只是视线里已经没有了他想看到的那个身影。
他眼底的世界仿佛开始下沉,无尽地下沉。
不知多久后,像是触底反弹,突然间,他眼底又蓦地升起大片光亮,那光强烈得足以撕开一切黑夜冗长。
接着,他开始跑了起来,一步一步,速度不停加快,几乎用尽全身所有力气去奔跑。
他要去追一个人,把她追回来。
*
从这儿到村口足足有两公里,陈江野没有片刻停歇,只用不到七分钟就跑完全程。
可他没有看到辛月。
他用辛月离开前远处行人在他开跑时走出的距离推算时间,笃定辛月不可能已经进了村。
那最大的可能就是,辛月为了防止他跟上来,走了另一条路。
他来这儿的时间不算长,但他从来过目不忘,路也一样,来了没多少天后这一段的路他就已经完全摸清了,知道除了这条比较宽的路,前面有个岔口还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向水库那边。
于是,他继续往前跑,直到看到那个岔口才慢慢停下来。
他站在路边等,果树遮挡住他身影。
几分钟后,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伴着塑料袋晃动时的沙沙声。
声音在距离路口只有两三米时才停下。
因为辛月这时才看到他。
眼底划过一丝愕然后,辛月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冷下去。
空气闷热,四周只有聒噪得惹人心烦的蝉鸣。
半晌,辛月还是先开了口∶“陈江野你有完没完?”
陈江野起初并没有说话,直到辛月作势要走。
“没完。”他的声音响起,嗓音低哑。
辛月不想跟他进行这种无聊的对话,继续往前走。
她就当陈江野不存在,漠然越过他。
可身后随之响起了踩在碎石上的声音。
辛月脚下一顿,停下来。
“别跟着我。”
她半侧头对他说,却不看他,“我说了,我不需要你保护。”
片刻死寂的沉默后,身后传来仿佛用力从齿间狠狠碾过的声音∶
“不需要是吧。”
下一秒,辛月只觉被人用力一拽,力度大到她骨头都快被撕裂,然而疼痛感还未传至大脑,紧接着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她都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人已经被重重压在了地上,双手更不知什么时候被陈江野按在了头顶。他跪在她身上,单腿压着她膝盖,让她无从挣扎反抗,完完全全被禁锢。
出于本能地做了一番徒劳的挣扎后,辛月喘着气瞪向陈江野,怒声质问他∶“你到底想干嘛?!”
陈江野嗓子里发出一声冷笑。
“你不是说你不需要我保护?”
辛月气得咬牙∶“你就是这么保护我的?”
陈江野继续冷笑∶“如果有别的男人跟我一样把你压在这里,你又能怎么样?”
辛月一瞬间愣住。
她一直自认力气不比男人小,来山上又随时带刀,不用怕任何人,但这时候她才知道男女之间的悬殊。
她的力气在绝大多数与她同体型的男人中或许是有得比,但像陈江野这样身形高大,又常年锻炼的人,只要趁她不备,她是怎么也没有反抗余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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