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看着忙碌的二人,全程没有看过一次手机。
今天虽是阴天,气温不高,但锅里火一烧起来,室内还是很热。辛隆不断擦着汗,辛月也一直用手给自己扇着风。
“小野,你去外面玩儿手机等吧,这屋里热。”辛隆抹了把汗对陈江野说。
“看您做饭挺有意思的,我也顺便学一学。”
辛隆和辛月同时抬头看向他,面露吃惊。
辛隆嗨了声∶“你们这种有钱人家的孩子还学啥做饭啊,我要有钱我天天下馆子去。”
陈江野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做完饭已经是六点半。
辛隆忙着去打牌,几下刨完一碗饭就去了。
“我先走了,小野你慢慢吃。”
他一走,屋里就剩下辛月和陈江野两个人。
辛月一到夏天就没什么胃口,吃完半碗就放了碗。这时候,陈江野却又去盛了满满一大碗饭。
辛月虽然生他气,倒也不至于就把他一个人撩这儿,遂催他道∶“吃快点。”
听到她略为不快的语气,陈江野掀起眼皮看向她,不但没加快吃饭的速度,还把碗给放下了。
“我说。”
他微微眯起眼,身子后仰,“我就说了句你纯,你气我到现在。”
“怎么?你莫非不纯?”
陈江野说话实在难听,辛月再一次被他气到了,瞪大眼厉声骂他∶“陈江野你有病吧!”
没想到陈江野竟淡淡“嗯”了声。
辛月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你真的有病。”
“是有病。”
他双眸定定看着辛月,漆黑的瞳孔如同能藏匿一切的深海,连声音也如海底暗流般低沉寂然∶
“快疯了。”
辛月怔住。
她没有看到过他这个样子,像是被一种难以克服的无奈深深攫住。
她还以为,像他这样肆意无忌的人不会有被现实所困的时候,但原来……他也有想做而不能去做的事吗。
看着这样一双眼,她心口钝钝地泛疼。
她知道,那是名为怜悯的情绪。
而她听过这样一句话:
喜欢一个人不可怕,喜欢还怜悯一个人才可怕。
当你开始怜悯你喜欢的人,就怎么也逃不掉了。
辛月垂下眼,放在桌面的手渐渐攥紧。
过了一会儿,她站起来,垂着眼冷冷说∶“要疯也别跟我发疯。”
说完,她站起身来回了屋。
昏黄的老式灯泡下,只剩陈江野一个人。
他静默地坐在桌边,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面前的饭还冒着热气,香味四溢,他却有些吃不下,但有人说过,不准浪费。
他把碗端起来,还是硬咽了下去,然后起身收拾桌面,洗碗,刷锅,擦灶台……把一切都清理干净后,他在通向辛月房间的通道外停驻片刻,最后默然离开。
夜色很静。
辛月听得到他离开的脚步声,从厨房到院子,再从院子到消失在关门声后。
接着,关于他的什么声音就都听不到了。
辛月呆呆地坐在卧室的书桌前,眼神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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