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陈江野拿的钱才收了。
辛月没有压岁钱,每一分每一毛都是她捡落地果挣的,辛隆清楚她为赚那点儿钱有多辛苦。
辛月揣好这二十多块,提着袋子走到王婶的院坝里,仰头问跟坐在二楼的陈江野说:“我给你放窗户上,等会儿让王婶回来给你拿上来啊。”
“现在就拿上来。”
楼上传来陈江野的声音。
辛月一愣。
他倒是没跟她客气。
辛月看了眼关着的门,后退两步朝他喊道:“门关着呢。”
她刚说完,一把钥匙紧接着就被人从二楼甩了下来。
辛月接住钥匙,抬眸看向坐在二楼一动不动的这位“大爷”。
陈江野也正看着他,对视半秒,他张了张嘴∶“麻烦。”
辛月在心头笑了一下。
这还差不多。
辛月拿钥匙打开门上楼,把药拿给陈江野∶“给。”
陈江野没接,而是抬头指了指额头∶“这里,还有背上我不好上药,你给我上。”
辛月∶……
这位大少爷在家里是使唤人习惯了吧。
“麻烦。”
陈江野又说了这两个字。
辛月深吸了一口气。
行吧,送佛送到西,免得他又说她占他便宜。
辛月把软膏的盒子拆开,拧开盖子挤出膏体,拿棉签蘸取出一些,然后看向还像大爷似的靠在椅背上的陈江野。
“把头昂起来。”
陈江野把手里的平板转了一圈,放到身后,接着离开椅子的靠背直起身子来,缓缓昂头。
刚刚他靠在椅背上的时候,两个人之间距离还挺远的,现在就很近了,近到辛月能清晰的在他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他的眼睛在阳光下终于不是一片漆黑的颜色,让他看起来少了些许沉戾,多了几分乖张。瞳子明晃晃的,目光像是一并反射了阳光般灼人。
被他这样看着,辛月感觉浑身的细胞都有种灼热感。
在第二次蘸取软膏给他涂伤口时,辛月实在忍不住了,对他说∶“你能不能把眼睛闭上?”
“不能。”
陈江野回答得很快,语气却不慌不忙。
辛月眉头一皱∶“闭上是会死?”
陈江野懒懒散散的“嗯”了一声。
辛月∶……
“你……”
辛月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了,愣过两秒后脱口而出,“你有病吧。”
陈江野扯唇,笑∶“我不闭上你是会死?”
“嗯!”
辛月也学着他回答。
“嘁。”
陈江野嗓子里溢出一声笑,然后闭上了眼。
这时辛月才发现,哪怕不和他对视,近距离看着这张脸,她也很难控制心跳。
这张脸也不知道已经祸害了多少人。
想到这儿,她心里闷闷的,那股悸动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继续给他涂药。
“好了。”
陈江野睁开眼,接着抬手把衣服脱了。
辛月顿时一惊∶“你干嘛?!”
陈江野甩甩弄乱的头发∶“不脱你隔着衣服给我喷云南白药?”
辛月眨了两下眼,她刚刚忘了还要喷云南白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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