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买帽子的心情,但看到这顶根辛月一模一样的帽子时,他又突然就想看看,等他戴着这顶帽子出去,辛月会是什么表情。
结果没想到,她完全没有表情。
这个人,还真是事事出乎他的意料,除了……
那天把她压在身下的时候。
他微微仰头,越过遮住视线的帽檐看向辛月。
夏日强烈的阳光从云层里撒下来,被帽檐阻隔,落不进他眼睛,那双黑沉沉的眼睛。
然而似乎没有帽檐的阻隔,阳光也照不进他双眼,要靠得极近 ,才能依稀在他漆黑的瞳孔里分辨出一抹人影。
此时蝉声聒噪,道路两旁的树木枝叶葱绿。
盛夏才刚刚开始。
*
时间不算早了,陈江野不打算再买其他东西,两人朝着车站走去。
车站外面有个小超市,他们路过时有人走了进去。
“来包软中。”
里面传出的声音让辛月下意识回头瞟了收银台处一眼。
这种小超市的收银台上一般都摆着很多口香糖和薄荷糖,在超市外就能看到。
再平常不过的一幕,辛月走着走着却突然停了下来。
陈江野余光瞥见她停下,问她:“干嘛?”
辛月转过来看向他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说完,她往回小跑了几步,进了超市。
陈江野找了棵树靠着等她。
两分钟后,辛月从超市里出来,走到他跟前,朝他伸出手:“给你。”
她手心里是一盒白桃味薄荷糖。
陈江野没接:“你买这个干嘛?”
辛月:“你不是晕车?”
陈江野眼皮一掀:“吃了这个能不晕?”
辛月:“你可以吃也可以不吃。”
陈江野皱眉,明显不明白什么意思。
“你不是晕那车上的味道?”
陈江野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辛月看出来了他的疑惑:“你不是说你不晕车,结果又晕了,除了是晕车上的味道还能是什么?”
陈江野挑起一边眉毛:“所以?”
辛月打开薄荷糖盖子,将他挂在裤兜边的手拉起来,把装薄荷糖的铁盒塞进他手里,说:“到了车上你拿着这个闻,应该就不会晕车了。”
陈江野低眸看着手里的铁盒子,里面装着淡粉色的薄荷糖,表面裹了层白色的糖霜。
半晌,陈江野的视线从盒子里移到辛月脸上,一根手指把盖子盖上,喉咙里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辛月说的这个办法确实有效,回去路上陈江野的确没晕车。
到了镇上,陈江野骑摩托载着辛月回黄崖村,上车前他把帽子给了辛月,让她拿着,不然帽子戴在头上骑车容易被风吹飞。
辛月坐上车后也是取了帽子的,所以蹲在辛月家门口的一个男人远远就认出了她,立马收起了自带的折叠小板凳,站起来等她。
这个男人大概二十多岁,穿的白色短袖,潮牌运动鞋,一看就是跟陈江野一样从城里来的。
辛月几天前见过这个男人,他跟了她一下午,就为了让她签他们公司。
辛月从摩托车上下来,对那男人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已经说过了,我不签公司。”
男人脸上露出职业假笑:“你先别急着拒绝,我知道上 次报的价是比别家低了,这次……”
“不是钱的问题。”辛月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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