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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些怪异,又说不上来,收了刀,向方泾行礼后退下。

等番子消失在听涛居院门外,陈景这才看向方泾手里那摞密报:“拿下去烧了吧。”

方泾有点为难:“可这万一有什么重要……”

“最近都不要拿这些琐事来烦他。”陈景又说。

方泾点了点头:“老祖宗在等您。”

“我知道。”陈景说,他再次看向那亮着橘红灯光的屋子。

这次方泾没再说话,他悄悄的退出了院子,离开的时候,还贴心的合上了院门。

夜色更浓。

厚雪让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冰冷的世界中,只有屋子里那盏橘灯散播着微弱的暖意。

屋子里的人,咳嗽了几声。

陈景没有再等,他掀开帘子,推门而入。

就看见窗户大开,风雪飘进来,打湿了半张罗汉榻。

傅元青在榻上盘腿而坐,在那盏灯下,凑近了看些文书。

他有些消瘦,白日一丝不苟盘起的发髻如今披散在肩头,唇红似血,面容苍白,在风雪中仿佛要与大雪融为一体,几阵清风就能扶摇升仙。

“方泾来了?”他问。

陈景上前,关了窗户,将冷冽的冬阻挡在窗外。

“将书桌上南京守备太监金英的呈报拿过来。”傅元青头也不抬,在案前奋笔疾书。

陈景瞧了一眼书桌上的呈报,没动,几步走到罗汉榻前,按住了傅元青握笔的手。

傅元青一愣,抬头看见陈景这张脸,才想起来中午的事。

“是你。”

陈景将笔从他手中轻轻的摘出,放到笔架上,道:“陈景过来侍寝。”

傅元青回头去瞧窗户。

窗户关了。

沾染到榻上的冰雪没了寒风撑腰,这会儿在屋内的暖意中迅速的化作了一滩水泽,在锦垫上留下一圈不规则的痕迹。

陈景在他恍神的时候,已经打了热水过来。

“请掌印洗漱。”陈景端着盆子说。

他虽然用了敬语,可声音里倒听不出来什么卑躬屈膝,反而有两分颐气指使。只是顶着这样的脸,又是严苛训练出来的死士。

傅元青只道他大约是不善人情世故,并没觉得有何不妥。

他伸手入盆,眉头就皱了起来。

“水太烫了?”陈景问。

“受得了。”傅元青说。

说完这话,他缓缓的洗净双手,指尖已经红了。

可除了开始他皱了眉,后面提溜着毛巾拧水时,神色如常。陈景放下水盆,握着他的手翻转过来,他掌心红透。

陈景沉默。

“无妨。”傅元青又说,“你与内侍等不同,没学过伺候人的本事,不用自责。”

“掌印可要用膳?”陈景问,“属下去传。”

“不用了。不饿——”

傅元青话音未落,陈景抓着他两只手已经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他站着。

而傅元青在榻上盘腿仰头,被他吻得措不及防。

肌肤相亲近的那一瞬间,傅元青几乎是一惊,便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陈景却紧紧握着他的手腕,不让他逃脱。

司礼监掌印的嘴唇冰凉,可陈景的舌却滚烫。在他口腔中的每一寸角落肆虐。

两人那么亲密。

连呼吸都喷在了对方的脸颊上。

陈景的双手松开了他的手腕,左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腰,把他整个人揽入怀中。右手却按着他的后首向自己而来,亲吻着他。

这样子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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