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她的手一起进了寝殿洗漱净面,然后才长舒口气:“要调拨兵力粮草往寒古关和长阳关去,兵部和户部吵得不可开交,只能等他们吵完了,在另行事。”
沈轻稚点头,让宫人上了菊花枸杞茶,让他吃下一碗,才道:“行军打仗自来要紧,朝臣们紧张些也是在理的。”
萧成煜便道:“柔佳那如何了?”
沈轻稚同他一起坐下,道:“柔佳那都是小事,无非就是姐姐妹妹的,说两句就罢了,倒是婼汐今日进了宫,她过几日就要走了?”
萧成煜见她有些担忧,便逗她:“可不是,听说这次先锋营有她,她高兴得很呢,恨不得明日就走,也就你担心她。”
沈轻稚笑笑,倒是不想弄得如此伤感,便也跟着玩笑:“她今日还说,我近来心虚气浮,是不是有了孕,她倒是还来操心我了。”
听到这话,萧成煜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他下意识看先沈轻稚,认真端详她的面容。
沈轻稚同他说话,未语三分笑,她那双桃花眸子总是神采奕奕,里面似有璀璨星空。
此时她浅浅笑着,唇边一点若隐若现的梨涡,衬得她倒是比之前要更年轻活泼几分。
人一但过得舒心,便会由内而外显得分外轻松。
沈轻稚察觉到他的目光,不由瞥了他一眼,好笑地道:“陛下,每旬都有平安脉呢,太医们再不济,滑脉还是瞧得出来的,再说我的脉案陛下每次都要亲自看过,如何能有假?”
这倒是了,萧成煜倒是不觉得如何沮丧,反而有些安心。
边关战事不定,他不知自己是否要御驾亲征,若是他离开京城,留下她一人怀着孩子,他是不放心的。
孩子若是这时候来,总归不如等他凯旋来得好,作为孩子的父亲,他想陪伴她和孩子每一个时刻。
这些话萧成煜自不会说给沈轻稚听,沈轻稚也只是同他玩笑几句,夫妻一人都没往心里去。
待得用完了晚膳,便一起去了书房,沈轻稚处理今日的宫务,萧成煜批改奏折,一时间相安无事,书房里格外安静。
自从萧成煜开始改革邸报、折子和政令,在狠忙了三个月后,如今已经卓有成效,最显而易见的是,各司部衙门的堂官有更多时间处理政务,文渊阁的阁臣们也能仔细审核来往邸报,而萧成煜批改奏折的时间大大缩短,有更多的时间接见臣公、商议国事甚至读书写字。
这些变化潜移默化之间,已经在朝堂上席卷开来,即便再不愿改革的老学究,也不敢惹怒一下便杀光了蒋氏满门的年轻帝王。
萧成煜这一次的改革便自然而然推行了下去。
故而当沈轻稚处理完宫室,对完了宫中各司账目,萧成煜也忙完了今日政事,正放下朱笔。
沈轻稚回头看了看,见他面色平静,便知道近来没什么大事。
“陛下忙完了?那就早些安置吧?”
萧成煜点头笑了笑,夫妻两个便沐浴更衣,早早躺在了床榻上。
每到这时,帝后一人就会说些悄悄话。
萧成煜会跟她讲近来听到的京中新闻,沈轻稚也会讲一讲郡王和公主的学业,太妃们的生活等,两个人如此说一会儿,大抵就困顿了。
要么缠绵一番,要么相拥而眠,总归日子都是这么过,幸福的人生都是一样的。
今日却有些不同。
萧成煜给沈轻稚讲的是宗室里的一桩新闻。
“早年敬王有个儿子,后来只封了个轻车都尉,如今正领着空衔,在家无所事事。”
“若是他老老实实,也能养活一家老小,可他偏招猫逗狗,听闻他瞧上了自家管家的妻子,非要纳为小妾,那管家胆小,根本不敢反抗,只能回家求妻子,可管家妻子却不肯,当晚便把剪子藏在怀里,被送到主院之后直接划破了那人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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