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稚对戚小秋点头:“走吧。”
顾绣跟着她一路来到院门口,她没有送出去,只站在门内看着她一步步离去。
即便以后一年才能见到一次,但现在的顾绣心里却异常安定。
只要知道娘娘过得好,她就踏实了。
沈轻稚回到马车上,一路往宅院里赶去,而另一边,萧成煜坐在书房里,正在平静写着奏折。
年九福站在他身边研墨,即便是他,此刻也是脊背发凉,额头冒了冷汗。
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但宁嫔娘娘还未归来。
半个时辰之前,当戚小秋过来禀报沈轻稚要出门的时候,萧成煜就是这般平静表情。
他并未阻止,也没有询问沈轻稚为何要去亲自买络子,他只是让年九福叮嘱戚小秋,路上务必要注意安全,一定要让亲卫跟随在身边保护。
简单叮嘱完之后,萧成煜便继续批改奏折。
年九福一开始也没太当回事,但随着时间推移,沈轻稚一直未归,而萧成煜却一句都没过问,年九福者才意识到事有不对。
他小心翼翼看了看萧成煜,能清晰感受到他并未生气,但他却也并非心绪平静,冷静自若。
年九福不知道萧成煜是个什么心思,他虽说同萧成煜一起长大,却还是不能时时刻刻看透他。
帝王心,海底针,谁都猜不透。
宁嫔娘娘回来得越迟,年九福心里就越紧张,他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可他又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忐忑不安中,萧成煜放下了笔。
只听啪嗒一声,朱笔落到了笔架上,年九福被狠狠吓了一跳,下意识呼了口气。
他这一呼气不要紧,倒是把萧成煜的视线吸引过来。
当看到年九福额头冒汗,眼神飘移,萧成煜才有些惊讶:“你这是怎么了?”
年九福咽了口吐沫,这才小心翼翼道:“陛下,今日的事可有不对?恕臣愚钝,实在没能猜出。”
萧成煜瞥了他一眼,这才端起茶杯,往后仰倒在了椅背上。
他淡淡开口:“哪里有什么不对?”
年九福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宁嫔娘娘……娘娘已经出去将近半个时辰却依旧未归,而陛下却也没有询问,这……”
这跟萧成煜性子不太相符。
萧成煜喜欢什么,就会一直戴在身上,领在身边,就比如那个针脚敷衍的荷包,比如那一套藤编的文房四宝,再比如宁嫔娘娘本人。
陛下这一趟来繁花镇,虽有要访查民情的心思,却也是想要带着宁嫔娘娘出来玩一玩,看一看,想让她高兴。
年九福第一次看萧成煜这么关心一个人,这么爱护她、惦记她、尊重她,故而他不可能对宁嫔出门不归一句都不询问。
年九福问完这话,书房里陡然一静。
年九福只觉得后背更凉了,冷汗顺着他的脊梁骨往下滑落,弄得他前心后背都冰冷冷的,很难受。
就在年九福几乎要承受不住,跪下请罪的时候,萧成煜却开口而来。
他的声音依旧很平静。
“你倒是很敏锐,”萧成煜甚至夸了她一句,“这一点一直没有变,很好。”
年九福:“……”
年九福硬着头皮谢主隆恩。
萧成煜看着茶汤里漂浮的绿叶,看着它在茶水上荡起阵阵涟漪,他却淡淡笑了。
“娘娘有她自己的事,”萧成煜对年九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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