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冬雪倒是很聪慧。
她虽是大夏人,却生了一张温柔面容,无论在大楚还是大夏都不打眼,外人一看是看不出她是哪里人的。
当年在大夏皇宫时,因着沈轻稚好学,故而冬雪跟着学了大楚和北齐的官话。
大楚的官话跟大夏官话几乎没什么差别,只有细微词语略有不同,但北齐的就天差地别了。
冬雪当年不过是跟着打发时间,现在却成了一门手艺,可以让她在繁花镇增添一门营生,她自己也不怯场,经常跑去东西市自找活干,帮人往来翻译。这两年来生意居然还挺好,有了几个常客。
冬雪一开口,就受不住话,絮絮叨叨把这几年的事都讲明白,然后道:“两个孩子心疼我,不肯让我一个人养活她们,故而我教了她们做络子,每日的收入足够一日三餐了。”
冬雪一边说着,眼睛里洋溢着细碎的光。
她虽失去了一切,却也重新拥有了新的家人,也有了幸福而安康的日子。
沈轻稚安静听她说完,才道:“我记得,你现在叫顾绣。”
这名字是沈轻稚给她起的,冬雪的母亲姓顾,她又擅长女工,故而沈轻稚给她起了这个名字。
当年那份身份文牒,早在沈家有败落迹象之初,沈轻稚便给她准备好了,当冬雪离开皇宫,打开那份身份文牒的时候,简直悲痛不能自己。
听到这个名字,冬雪又忍不住抹泪。
“是,小姐,我就叫顾绣,以后也都会叫这个名字。”
沈轻稚含笑点头:“这名字好,我很喜欢的。”
顾绣便小心翼翼看向沈轻稚,问:“小姐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沈轻稚叹了口气。
她思忖片刻,还是斟酌地道:“我以为,我应当是借尸还魂。”
顾绣没有开口,她认真聆听沈轻稚所说的每一句话。
沈轻稚便把在储秀宫醒来后的小事讲了讲,然后道:“弘治二十年的冬日极为寒冷,阿彩大抵也不适应宫里生活,故而染了风寒又不敢讲,病痛交加之下便没了声息,而我……”
沈轻稚仰头看了看头顶斑驳的房梁,脸上有着迷茫之色。
只有对着顾绣的时候,她才能说一说真心话。”
“大概是苍天眷顾,觉得我们沈家满门冤屈无处申诉,故而留了我一条魂魄,借了小阿彩的身,重新回到了这世间。”
顾绣长长松了口气,她面上重复喜色:“小姐,这是好事啊!无论如何,小姐还在,我也还好好的,看小姐这模样,如今怕也要二十了,待得二十四岁,小姐便能出宫,到时候咱们便一起在繁花镇营生。”
顾绣一边念叨着,眼睛里的光彩越发明亮起来。
沈轻稚沉默听她说着话,等到她说完,才缓缓开口:“阿绣,你看看我的样子。”
顾绣心中一凛,她转过头来,仔细看着越发年轻明艳的小姐来。
可当她仔细看来,一切便都有了答案。
她顿了顿,小声问:“小姐,如今在宫里可是什么样的身份?”
沈轻稚浅浅叹了口气。
她没有立即说自己的身份,只说了之后如何在坤和宫伺候皇后,后来皇帝病危,太子继位,而她又如何成了太子的侍寝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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