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了勾唇角,眉宇之间恢复往日的淡然。
“你不怕?”
沈轻稚想了想,道:“怕,但也有点期待。”
萧成煜有些意外抬眸看向她,就看到她眼眸里的锋芒。
沈轻稚从不在他面前掩饰自己,一如他从不在沈轻稚面前装腔作势,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
萧成煜定定看着她,听到她语气坚定:“她们想要我死,我就想要她们死。”
沈轻稚那双桃花眸子一瞬不瞬回望萧成煜。
她涂着丹蔻的手指也轻轻摸着萧成煜领子上的云纹。
“陛下,臣妾一向睚眦必报,陛下……怕了吗?”
萧成煜低声笑笑,他扶在她腰后的手慢慢上移,最终扶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萧成煜仰起头,在她嘴唇上浅浅落了一个吻。
“朕从来没怕过任何事。”
“轻稚,你等到了东安围场……”
两个人亲昵的时候,萧成煜便不自觉叫了她的闺名。
沈轻稚心中一动,她也低下头,纠缠住了萧成煜即将远离的唇。
“陛下,”沈轻稚在他唇上吐气如兰,“那臣妾就等着陛下。”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沈轻稚在正正经经坐到了萧成煜身边。
萧成煜取了两份奏折给她看,沈轻稚一开始还能淡然视之,可她越看眸色越深,最后也是沉下脸来。
“陛下,他们如何会……?”
萧成煜:“如何不会呢?权利动人心,他们在禁卫里平平无奇,从不被人重视,而蒋氏又很有耐心,一个一个慢慢拉拢,最终拉拢了这么多人。”
“难怪,他们会有这般信心。”
沈轻稚若有所思:“可是陛下如果还在长信宫,他们动手就会很难,甚至会造成宫变,故而……”
故而萧成煜要去东安围场。
不为什么恢复祖制,也并非他喜欢围猎,他只是不想让盛京血流成河,给了对方一个机会。
可以但如此,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萧成煜看向沈轻稚:“既然你不怕,那就同朕一起,演一出精彩的大戏。”
————
话都说出口,萧成煜的心情一下子便由阴转晴。
萧成煜倒是没同沈轻稚讲此事的前因后果,只简单说了几句后面的安排,这个话题便算结束了。
不过待他说完,沈轻稚眉眼一瞥,却往他耳边凑了凑。
“陛下,您的心很冷的,臣妾不以为您会为了什么兄弟亲情而伤怀。”
萧成煜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倒是并未立即回答。
从小到大,无论是先帝还是母后,都觉得他是最好的那个继承者。唯一的问题是,他有些心软,既顾念生母,又顾念兄弟,还顾念老师。
即便他看起来是那么冷酷无情,但父母总是会担忧,为帝者不能有心,到时候做不到杀伐果断,痛苦的是他自己。
以前的他,总是让父母别担心,告诉他们自己可以做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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