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煜倒好,不仅禁足了她,还变相禁足了德太妃,他确实没下令直接禁足,却让德太妃出不了承仁宫的大门。
这个看起来霞姿月韵的年轻皇帝,背地里也满肚子坏水,就连心都是黑的。
这种愤怒一直延续到了今日,今日皇帝陛下要高高兴兴带着爱妃们出宫秋狩,而她依旧要被困在这狭小的望月宫里自生自灭。
蒋莲清更睡不着觉了。
她躺下就睁着眼,明明很困,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
她满心满眼都是恨意。
蒋敏见她虽然回过神来,却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不由有些惊讶。
“小姐这是何意?”
蒋莲清却在此时闭上了眼睛。
她阖起双眸时,面容却显得宁静安然,全没了平日的盛气凌人和冷傲孤高。
此时再看她,蒋敏恍惚之间,会以为她们还在清溪蒋氏。
蒋莲清哑嗓子开口:“在家中时,没有任何人敢如此对我,就连兄长也都是彬彬有礼,他是清溪有名的才子,是莲花一般出身的仙人,同这些泥腿子是不同的。”
蒋莲清声音很幽静:“泥腿子即使翻身成了皇室,骨血里也依旧流着污泥,生生世世都洗不干净。我进宫而来,是为了家族,为了姑母,全没有为我自己一日。”
“可如今看来,我成全了别人,却无人成全我。”
若是蒋氏真的以她为重,最初就不会让她入宫,后来厌胜之术事发,她和德太妃被萧成煜责罚,蒋氏教导出来那么多学子,不少都是朝中的肱股之臣,却好似都忘记她们娘俩,不为她们说半句。
蒋莲清很清楚,不是他们忘恩负义,而是她父亲根本就没有发话。
他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忘了姑姑,忘了她们两个人的牺牲?
蒋莲清关在望月宫,一直都很易怒焦躁,故而蒋敏也不怎么敢跟她说外面的事,即便她也不是很清楚,却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现在听到她埋怨蒋家,蒋敏想了想,还是宽慰她一句:“小姐,老爷已经努力了,可张氏、王氏还有章氏、苏氏那些人都不是好招惹的,他们无论如何努力,都被打了回来,如此这般闹了一个月,最终也还是损兵折将,不少蒋氏的官员被撤换,老爷这才停了手。”
蒋敏轻轻拍着蒋莲清的后背,低声安慰她:“小姐,咱们就忍过这三个月,三个月过去,就能出望月宫了。”
蒋莲清低声笑笑,她的笑声一丁点欢愉都无,只剩下满腹的怨恨和苦涩。
“三个月之后呢?即便我能出望月宫,我也出不了长信宫,这一辈子都要看萧成煜的眼色过活,我不想这样。”
蒋莲清说着,眼眸里突然迸发出异样的神采。
她偏过头来,看向蒋敏。
“表弟这一次也一起去东安围场吗?”她问。
蒋敏知道她最在乎萧成烨,听闻便道:“去的,这是陛下特地下的圣旨,除了顺郡王和诚郡王,就连大公主和穆郡王也都要去东安围场。”
蒋莲清若有所思点点头,她靠在蒋敏身上,感受到她的温暖和安慰,神情逐渐放松下来。
“我不会等太久的,姑姑,”蒋莲清对她道,“早晚有一天,我会成为这长信宫的另一个主人。”
此时寝殿里寂寥无人,只有她们主仆两个,蒋敏说话便也无所顾忌。
“是啊小姐,”蒋敏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目光里满时慈爱,“我家小姐生来便是灿阳,是清风,是松柏,是天际翱翔的凤凰。”
“这小小的长信宫困不住您的。”
蒋敏笃定道:“您会拥有自己想要的一切,同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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