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稚点头,道:“好,过来,此事这么办。”
望春亭中,冯觅儿正吃着红枣蜂蜜茶,靠在软垫上欣赏眼前的“大戏”。
她那双妩媚的狐狸眼轻轻眯着,从眼眸里露出些细碎的光,如同冰针一般细细扎在眼前的血人身上。
血人被打得浑身轻颤,却依旧挺直着腰背,那张温柔俊逸的容颜也被鲜血浸染,竟有些诡异的美。
血人就那么跪着,他半阖着眼眸,眼睛里已经没了往日的生机。
冯觅儿却越发高兴了。
就在这时,一滴鲜血飞溅到软椅上,把素白的藤蔓染上了鲜红的颜色。
冯觅儿的目光捶了捶,转瞬便又扬起,带着兴味地看向血人:“柳素衣,你这名儿可真好听,可惜了,可惜你不听话。”
冯觅儿笑着看他,声音带着畅快:“不听话的狗,就是再漂亮本宫都不要,素衣啊素衣,你还年轻,就这么死了多可惜啊?”
高高在上的贵太妃娘娘,捏死一个卑贱的奴婢犹如掐断一根稻草,她不费吹灰之力,甚至不过是动了动口舌,就有人替她拿起长刀,杀人越货。
柳素衣跪在那,此刻的他已经闭上了双眸,放弃了生的机会。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道惊呼声:“娘娘,娘娘不好了。”
冯觅儿面色一沉:“慌张什么?”
一个年轻的小宫人连滚带爬上了望春亭的台阶,大概是吓得腿都软了,在台阶上半天烂成一团泥。
“娘娘,”她声音哆嗦,“娘娘,陛下的仪驾往御花园来了。”
冯觅儿眼睛一瞪:“什么?”
那小宫人结结巴巴说:“娘娘,奴婢,奴婢去给娘娘取水,就听到外面有公公在说话,说陛下一会儿就要到御花园来,还有一刻就要到了。”
冯觅儿猛地坐起身来,她见那小黄门还一脸兴奋抽打着柳素衣,凝眉呵斥他一句:“蠢货,还打什么打,没听到小鱼说什么?”
那小黄门吓得忙跪在地上,却又被盼夏一把攥住胳膊。
“娘娘,此事可不能让陛下知晓,”盼夏一脸紧张,“这人也不能留了。”
冯觅儿也只是一开始慌了一瞬,转眼功夫,她就冷静下来。
她朝盼夏伸出手,让她搀扶自己起身,然后便一边抚平衣摆的褶皱,一边道:“小园子,用他自己的衣裳把他罩住,扔进游心池里去。”
小园子没人架着,这回终于跪倒地上了。
“娘娘,娘娘小的……”他打人可以,抛尸确实不敢。
这还是御花园,处处都有宫人,若是被人看见,娘娘不会有差错,要死的是他。
冯觅儿不耐烦了,她睨了小园子一眼,见他确实不成事,这才道:“那就把他扔到假山后面,他一个阉人,即便说了,也没人替他出头。”
说罢,冯觅儿便扶着盼夏的手,窈窕地往外行去。
一路上,她脚下都很稳,没走错半步。
小园子膝行两步,把柳素衣的外衫兜头罩在他身上,然后便挣扎着起身,拽着他的胳膊往假山后面扯。
大抵是求生的意志击退了惧怕,小园子竟是一口气把他丢到了假山之后,半路都没停歇。
就在这时,外面已经有了嘈杂的声响。
小园子甚至都来不及多看柳素衣一眼,随手把那长鞭一扔,低头跑了出去。
一阵风吹来,春景园里除了一地的血,便是一个浑身染血的人。
柳素衣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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