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
乃至今日,新帝登基,他作为太子恩师,依旧位列三公,成了辅政大臣首。
若说张首辅此人,忠心是没的说的,早年间其在官场,都有小闵横的雅称,唯有一点,他家的后院有点乱。
张节恒娶妻孙氏,后纳妾六名,除去嫡长子,剩下的子女皆是妾室所出。
张家最出息的自然是张节恒的长子,年纪轻轻便高中进士,因父在盛京,他自请外调,如今未及不惑便已是封疆大吏。
剩下的子嗣倒是没有多出色,除了两个女儿都嫁给了藩王,剩下的大多资质平平,所幸有他这个首辅压着,家里才没生事端。
钱三喜讲得眉飞色舞:“娘娘您有所不知,老大人家中的孙夫人是个好脾气,从来不欺辱妾室,故而张家几房妾室都是相互斗法,整日里斗得不亦乐乎,她们不光自己斗,下面的子女也跟着斗。”
“庄嫔娘娘的父亲张三爷是最得宠的柳姨娘所出,他自己有样学样,对结发妻子毫无尊重,专宠自己的表妹小柳氏,庄嫔娘娘就是小柳氏的孩子。”
沈轻稚都快听晕了。
她让人取了纸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终于写清楚张家这弯弯绕绕。
钱三喜继续道:“张三爷只是个从六品的员外郎,这还是张二爷早亡,空出来的位置,他自己高不成低不就的,却总想同张大爷争,可张大爷那官位是自己实实在在靠出来的,是进士出身,他又是嫡长子,在张家谁也越不过他去,之前太后娘娘要给陛下选后妃,看中的其实是张大爷家的嫡长女。”
这事沈轻稚还真不知道,但一听就很合理。
太后娘娘对陛下可是如珠似宝,估摸着瞧谁都配不上儿子,即便大楚没那么森严的嫡庶有别,却绝不可能娶个病秧子进门。
这不是给陛下添晦气。
钱三喜见她若有所思,便继续道:“后面的事,老公公其实就不知道了,不过他却很清楚一点。”
“原本要入宫的张家大姑娘跟庄嫔娘娘的兄长张九郎一起去了平心书院读书,而庄嫔娘娘进了宫,成了贵人。”
沈轻稚微微一顿:“也就是说,庄嫔顶替了自己的长姐进宫为妃,甚至还为哥哥讨了一个好前程。”
钱三喜笑道:“是的娘娘,老公公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这个结论,却有一个很明显的疏漏。
沈轻稚垂眸看着手里刚写的张家关系摘要,道:“不对,张家送女儿入宫为的是什么?为的是维持首辅的地位,为的是让张家更上一层楼,那又如何维系如何更好?”
钱三喜有些傻了,似乎没听懂娘娘的话。
倒是戚小秋若有所思道:“娘娘的意思是,即便要把张家大姑娘换掉,也不应该换成庄嫔娘娘,因为庄嫔娘娘体弱,当不得这个维系纽带。”
沈轻稚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是这个道理。”
她点了点摘要,道:“即便两个柳姨娘吹了枕头风,把这个泼天富贵挣了来,对于一个体弱多病的女儿来说,这不一定是件好事,若是这位新的庄嫔娘娘刚入宫就病死了,许多事就更说不清,反而成了要命的危机。”
戚小秋眨眨眼睛,她道:“娘娘,究竟送谁入宫,又如何安排家族的事,应当还是看张首辅的意思,也就是说,庄嫔娘娘入宫这件事,是由张首辅首肯的。”
沈轻稚看着她赞许一笑。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送一个明显活不长的孙女入宫,张节恒在想什么?太后为何会同意?”
钱三喜左看看又看看,最后叹了口气:“娘娘,小的是真笨,真的笨,小的怎么听不懂呢?”
沈轻稚瞥他一眼,吃了口茶才道:“别卖乖,你听得懂,回头再去同那老公公吃酒,再打听些别的新闻。”
钱三喜诺了一声,麻利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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