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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和这世上所有的alpha一样,有一种本能的占有欲。他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林改是他的omega。这一个颈环所提供的,与其说医理价值,还不如说是情绪价值。
可是也许这东西,真是不必要的。他想。
他真的能完全占有这个人吗?
病床三面都拉起了淡蓝的帘,外头人们来来往往、吵吵嚷嚷,但这淡蓝的空间里却好像只有安静的消毒水味道。林改熟睡中的呼吸不太安稳,蒋少野又给他理了理枕头。
在他们高中的医务室里,也有这样淡蓝色的床帘。区别只在于那时候的林改很清醒,就算是发病了,也还非得抱着一本书,否则,他说,他觉得自己浪费了时间。
对于林改的信息素紊乱,蒋少野是最有应对经验的。如果症状比较轻微,可以先通风,让林改不要受到太多杂乱信息素的压迫。如果症状重了,甚至影响到旁人了,蒋少野就会请假将他带来医务室。
好不容易偷到这点闲暇,蒋少野自然不想读书,他会坐在林改床边的小凳子上来回晃荡,长腿没处搁,大咧咧地叉开。他还有些微的不忿:跟我讲话,也是浪费时间吗?
林改却关心地问他:你头晕不晕?班上alpha都说,我每次发病,他们会头晕。
不晕。
你又打抑制剂了。林改合上了书。
抑制剂多好啊。蒋少野满不在乎。
不好的。林改认真地说。注入过量的话,会导致信息素不稳定,还可能提高你的……你的……那个阈值。
什么阈值?
林改瞪他一眼,又去拿书。蒋少野偏在这时生出好奇心,倾身过去,手按在被单上,又问:什么阈值?
靠得近了,书的封面被手指揉得卷起又抹平,蒋少野看见林改仓促地眨了眨眼,那黑框眼镜的镜片里反射出蒋少野自己刨根问底的执着模样。
就是。林改试图拿出一副老师讲课的语气,谆谆地教诲。就是,性……性高潮的阈值。
蒋少野反应了一下。什么意思?
林改没料到他竟如此地傻,几乎愤怒起来。
意思就是,你会憋成变态的!他大声说,拿书本砸了下蒋少野的手,然而不轻不重地,却伴随着林改的话声让蒋少野的心颤了一颤。
他猛地也醒悟过来,当即咳嗽两声:就这啊。这我早就知道!
他的姿势慢慢坐端正了回去,又斜眼瞧林改,谁料林改已拿起书本,将自己整张脸都遮住了。
医务室里只一台电风扇,摇头摆尾地吹。阳光从淡蓝色的缝隙里洒出来,沿着米白色薄被的纹路,好像可以看见林改叠起来的腿,脚趾头还蜷缩起来扯了扯被单。
喂。蒋少野喊出一声,舌头舔了舔牙齿,有些口渴。林改。
林改不理他。
喂,林改。我变态吗?你别看了,来给我算算。变态有没有公式?我有没有72.9%的变态?
林改突然放下了书,蒋少野这才发现他已经摘了眼镜,便露出那乱发下略微懵懂的双眸。
你没在看书啊。
逗趣的心思一时都消散掉,蒋少野的声音发了哑,抓着被单的手指也好似麻木了刹那。只是几寸的距离,只要他的手往上移动几寸,就可以勾住林改的小指。
“蒋少野。你在想什么?”
蒋少野猛然回神。
林改的脸容仍泛着病态的潮红,眼里水汪汪的,看着他,轻轻地问。
蒋少野低头,看见自己的手指竟抓住了林改露在被单外的小指,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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