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饿了没有?要不要喝奶茶?”
“不饿,不喝。”
“听什么呢?”
“问来干嘛?反正你也不喜欢听。”他用着赌气的口吻,嗓音却低下去,带着许多沮丧。
贺品安于是不问了,招呼不打一声,拿起另一只耳机塞进自个儿耳朵里。
没有声音,阮祎什么也没听。
贺品安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他搬着板凳,坐得离阮祎更近些。隔着厚实的冬衣,他们大腿贴着大腿。
双手交叠着,平日的游刃有余全没了,他半晌找不着一句能传情达意的话,寻摸一圈,总算拉来只替罪羊。
他说:“怪那破影院暖气开得太大!”
阮祎于是瞥他一眼,原本还想装一装冷脸的样子,别开眼时,却已忍不住笑了。
“我以为你烦我了,你后悔了。我们这么多天没见,你一见我就打瞌睡。”
“哎哟,你这小脑瓜真能想。”
贺品安听他低着嗓子抱怨,心下什么别扭也没了,也不管还在外面,大大方方地把人揽过来,摸了摸头。
等进了餐厅,阮祎点了一桌子喜欢吃的菜,转头又把这茬儿给忘了。
吃饱喝足了,贺品安想带着阮祎四处走走,这回却轮到阮祎犯困了,两只手耍赖似的挂住男人的胳膊,贺品安只好将他带上了车。
他把车开入地库时,手机正巧进了个电话。丁谢东打来的,阮祎看到名字,一愣,好像不知该作何反应,忙将脸别开了。
任由那振动响了几声,贺品安停好车才按下接通,他先下了车,又绕到副驾那边为阮祎开门。他做着这些,口中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那边。
这通电话并没有持续太久,恰是二人从地库到家门口的时间。
阮祎一直拉着他的手,安安静静的。进了门,贺品安习惯性地解腕表,摘戒指。
戒指摘到一半,正卡在中指指节上,阮祎便抬起手拦住他,说:“不要摘嘛。”
贺品安一怔,看他垂下眼,睫毛忽闪,他耐着性子同他解释:“等会儿碰着你,不舒服。”
做什么要碰着?怎么碰会叫他不舒服?
阮祎还觉得不好意思,却不愿再与叔叔兜圈子。
想了什么,便做什么。
他踮起脚,用嘴唇碰了下贺品安的嘴唇,感到些许费力,他揪住他的领子,贺品安于是朝他倾身。阮祎的肺活量有限,总是吻着吻着就要躲一下,拿圆溜溜的湿润的眼望着贺品安。
“小东跟我拜年。”
阮祎生疏地模仿着成年人的豁达,倒不是多么不情愿,只是有些不自在。他说:“应该的。”
“他跟我道谢,说他母亲的病好转许多。”
“是吗?太好了!”这话是十二万分衷心,癌症不易医治,阮祎家里多是从事相关行业的,他自小就知道敬畏生命,听到这消息,心里很为小东高兴。他还记得当初他被关进禁闭室前,小东对他诸多安慰。
“就这些,再没说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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