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就想做小狗。起初我以为自己得病了呢,后来长大一点儿,才发现还有很多人跟我一样。我就觉得,我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想了想说,“说不定,我上辈子就是你的一只小狗呢?”
他在光里坐着,一双眼好像看到了很远的地方。他用少年的音色讲故事,语调平和。
“只是……你走在了我的前面。看见你走了,我就一直追,一直追。可我太笨了,怎么找也找不到你。”
“我真笨,我在天上迷了路。”
他心里有很多痛楚,然而他没有哭,只是垂下了眼。
我在天上迷了路,耽误了太久。
等我再找上你时,一切似乎都显得太迟了。
在这段如童话般的叙述中,贺品安沉默良久。他有些吃惊,阮祎的想法竟与他偶然的迷思重合在了一起。
他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这话里的复杂,却感到不能直面,没有对策,只是哄着他:“你一点儿也不笨,你满脑子机灵。”
阮祎于是朝他笑了一下:“我也觉得自己机灵。”
蛋糕没吃完,两人依旧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你得空把偏好和禁忌整理一下,发给我。”
“我之前没什么经验……除了血和脏,我都愿意跟叔叔试试。”阮祎说这话时一脸认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他支着脑袋想,“如果非说一个具体的禁忌,那就是手吧?因为要拉琴,所以不能做会伤到手的项目。”
贺品安听了这话,点点头。
阮祎正巧在这时看到自己的琴盒,眼睛一亮。像孔雀开屏似的,他把自己的琴取了出来,颇为得意地站在桌边,摆好姿势。
持琴时的他和平日里的气质很不一样。他为贺品安拉琴,拉了几段古典曲子,又拉了几段现下流行的曲子。尽管贺品安对他会拉小提琴一事表现出了欣赏,但对曲子好像始终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拿着琴弓,阮祎挠了挠头,忽然感到脑瓜灵光了,当即给贺品安拉了一首《新年好》。
真给贺品安听乐了。
阮祎看他笑了,也傻呵呵地陪他笑起来。
贺品安评价道:“真好,真富贵,真喜庆。”
阮祎说:“叔叔喜欢,过年的时候,我就来您家门口拉曲子,给叔叔拜年。”
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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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这晚他们仍睡在一起。
清早,贺品安被一通电话给叫走了。他要跑一趟工地,走前跟阮祎交代,中午阿姨会来收拾房间和做午饭。阮祎揉着眼睛点头,说下午准备去找表姐。他跟妈妈说好了,得空要去彭筱烟家走一走。
“晚上还回来吗?”贺品安问他。
“我想回。”阮祎狡黠地笑,“但是我怕姐姐会留我住一晚。”
贺品安一边听他说话,一边戴腕表。
贺品安其实长得很“正”,这正不仅是周正的正,还是正直的正。眉毛浓,眼睛亮,不生气的时候,只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平实的长辈。可他一旦拿起架子,身上的气场就大不相同。他是杜松子酒,有着清新奇异的香气,入口时是辛辣的,带来的温暖却又极为绵长。
阮祎倚在床头,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小团子,只露出一颗脑袋。
他说:“叔叔,你看着真像个好人。”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不好意思说叔叔真帅。
“只是看着像吗?”贺品安走到床边,把挡住他下巴的被子往下掖了掖,“怎么,我对你哪里不好?”
阮祎趁机亲了亲贺品安屈起的指节。
“……喜欢你顶着这张脸,在我身上做坏事。”
小孩狂妄得过了头。贺品安将拇指顶入了他的口中,按住舌头。
等到他呼吸不畅,涎液顺着嘴角流下来时,贺品安才凑到他跟前说:“傻瓜,别学人家乱撩拨。我想做的坏事,你这小身板可受不了。”
贺品安将手指抽了出去,阮祎有些狼狈地用手背蹭蹭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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