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给我添堵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了。”
“好吧。”阮祎撇了撇嘴,有点憋屈。
杜君棠例行公事般地关心完他,一句拜拜都不说就把电话挂了,仿佛很不耐烦他似的。
阮祎一边觉得杜君棠好,一边觉得杜君棠讨厌。
思来想去还是不痛快,阮祎别无他法,只好对着手机用力地“呸呸”了两声。
大一的生活充实忙碌,每天除了上课,还有各种各样的活动,压根儿不给人喘气的机会。
尽管如此,阮祎还是坚持给贺品安发消息,竭力保持联系频率。
他怕贺品安在那些安逸的日子里徜徉着,迟早会忘了他。
贺品安有时理他,有时不理他。虽然阮祎很少遭到这种冷遇,但好在他脸皮厚,人家不理他他也能自己给自己聊出花儿来。聊天还不简单吗?发发校园生活,展示一下个人才艺,分享几条搞笑视频——简单,太简单了!
有次他穿了一件学校发的纯白POLO衫,没系扣,舒晓见了他说他耍流氓。他去照了镜子,才明白舒晓那话是什么意思。衣服是很普通的衣服,领口敞开时,恰好开到锁骨的位置,一片白净的皮肤上透出粉红。他咽了咽唾沫,看到喉结上下滚动,那是他发育成熟的第二性征。阮祎忽而觉得自己长大了。他是在贺品安的拥抱和亲吻里长大的。想到这里,立刻就硬了。对着镜子,红着耳朵拍下一张照片,发给贺品安。带着校标的衣服,那人总不能挑出什么错处。可是贺品安根本不理会他。他真懊恼。他幻想过贺品安对着自己的照片手淫,如果贺品安真的会这么做就好了。
后来阮祎发现,只有在一种情况下,贺品安一定会回应他,那就是他跟贺品安哭穷耍赖的时候。无论早些还是迟些,贺品安一定会给他发红包,数额都不大,不是66就是88,也可能是128或188,反正收起来不会让人有太大压力。他于是隔三差五就要跟贺品安卖卖可怜,就为了跟那人多讲几句话。
昏昏沉沉地忙到周五,阮祎心痒难耐,想约贺品安周末出来玩。两手把着手机,他盯着对话框看了足有几十秒,愣是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此外,他跟贺品安能玩儿什么呢?他感兴趣的……贺品安能感兴趣吗?再说了,他现在是想跟贺品安干嘛呀?想不下去了。
正纠结着,阮恕女士给他打来视频电话,一双眼隔着那块屏幕审视他,问他:“几个礼拜了?还不打算回家是吧?要不要我在学校附近买套房守着你呀?”
可千万别。
当天下午阮祎就屁颠屁颠地赶回家了。阮恕给他做了一桌子的菜,一边给他舀汤一边骂他,哪样都不耽误。不管阮恕骂什么,阮祎都摆起一张灿烂的笑脸,冲他妈点头,搞得阮恕越骂越没劲。
夜里,阮祎刚洗完澡,听到手机在响,顿时屏住了呼吸,殷切地小跑到床边,把手机拿起来。
他还盼着有奇迹发生呢。
低头一看:舒晓。
扑通倒在床上,蹬掉拖鞋,失落地抱紧一团被角。
“喂喂,干嘛呀。”
“找我们多才多艺的阮宝帮个忙。”
“你说。”感觉不太妙。
“明天帮我代个课呗?教小朋友跳舞,两小时三百五,带他们练练基本功就行,可简单了。”舒晓腻腻歪歪地求他,“你之前不是跟我说学过几年现代舞吗?”
“在哪儿呢?我这周回家了。”
“北二环,求求你啦,我主子突然约我明天见面,去他家里,你懂的!为了我的幸福生活!”
阮祎心里酸死了,他甚至连贺品安的面儿都见不着,他的小伙伴明天都要去跟别人这样那样了。
“好羡慕你有性生活,呜呜。”阮祎口吻悲戚,“那我更不能去了。为了咱俩的革命友谊。”
“你小不小气!”舒晓又好气又好笑,“你帮帮我,我给你做僚机,好不好?我和主人在一起,能听到不少跟贺品安有关的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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