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回办公桌前,看着聊天记录,感到头皮发麻。
一双手顿在键盘上方,思忖好一阵,才无可奈何地打下一串字。
杜君棠:【不好意思。】
杜君棠:【刚电脑中病毒了。】
他回完了对方消息,冷冰冰地瞪了一眼阮祎,恨恨地把手机打开,当即点了七百多块的麦当劳外卖。
杜君棠在公司大发福利,办公区一片欢声笑语。
他拿了两人份回办公室,放在茶几上,给阮祎闻味儿。
把平板电脑支起来,杜君棠一边看纪录片一边给阮祎表演吃播。
阮祎早把那根液体胶吐了,此时在他对面不住地咽口水。
酥脆的咀嚼声,多汁的鸡肉,甜腻勾人的酱料香,汽水在纸杯里哔哔啵啵地冒着小泡泡。
空气里充盈着罪恶的味道,天哪,是垃圾食品之于人类的与生俱来的满足感!
一整周,阮祎的性欲和食欲都没有得到满足,此刻眼泪简直要跟口水一起往外流。
“不行!!不行!!!”
最后一块麦麦脆汁鸡!!!
看着阮祎疯狂挣动数据线,满目悲伤,杜君棠在心里冷笑,一阵暗爽。
吃完收摊。
鸡骨头扔进纸袋里,杜君棠端正坐着,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手指。
对面传来声声哀嚎。
“杜君棠!——你的心硬得像石头!!!”
阮祎边哭边骂。
这他妈还不如胖揍他一顿呢!
当天,杜君棠便联系了彭筱烟,让她把小孩儿接走了。
阮祎做了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对着彭筱烟,自然是屁也不敢放一个。
杜君棠记得上次被小屁孩尾随的惨痛经历,这次长了个心眼,知道阮祎在聊天记录里看到了“明天”,遂联系贺品安将见面推到了“后天”。
周一,死小孩上学去了。
他以为对付阮祎,这样的调整完全是绰绰有余,万无一失。
可他却错估了阮祎对贺品安的决心;他对他的惦记那么热烈那么凶,以至于智商都稳步增长了十个点。
阮祎记忆力不错,他看过贺品安的微信号,五个字母六个数字,原本是背过了的,可那天被杜君棠狠狠打击了一番,气得只记得五个字母了!
这下又断联了。他心里难受得不行。
杜君棠是决计不会带他见贺品安的,他只能自己给自己出谋划策。
阮祎跟杜君棠的助理很熟,是互加微信一起上分的关系。他以给杜君棠准备生日惊喜为由,打听了一下杜君棠近几日的行程。
把蛛丝马迹拼凑在一起,猜出他俩改约周一了,约在中午。
阮祎肚里的委屈更盛。
他觉得自己疯了,竟然真的为那个男人翘掉了周一的课。
——好吧,纪念他人生第一次翘课。
阮祎背着双肩包,在公司附近蹲守,蹲了五分钟就开始腿酸。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阮祎看到杜君棠从大厦走出来,赶忙正了正帽子,戴上口罩。
九月里,太阳热腾腾地燃烧着,阮祎掉进人堆里,看起来更显眼了。
杜君棠连车都没开,径直步行至附近的一个商圈,阮祎不远不近地跟着。
看到杜君棠走进一家店,阮祎抬头去找招牌。
火锅。
呜呜,想吃。
他不敢再往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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