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明江赶到之前,即使情绪低落,他依然控制着酒量,维持在不会失控的界限。但见到方明江后,最后一根紧绷的神经倏然断裂了——方明江再混账,毕竟是他亲哥,血液里天生刻着依赖。他后来喝得又急又凶,记不清喝了多少……记忆彻底中断了。
乍一醒来,方青宜喉咙干渴,伸手按开墙壁的灯,拿起床头柜的一瓶水急促喝了几口。他喝完水放回水瓶时,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洗过澡,还换了酒店浴袍。
“你醒了?”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吓了方青宜一跳。
陆临野就睡在旁边沙发上。
他睡得不踏实,刚听见方青宜开灯的动静便醒了,掀开盖在身上的外套,从沙发上坐起来。
方青宜宿醉未消,脑子不很清醒,还以为自己在做梦:“……陆临野,你怎么在这里?”
陆临野抬起眼睛,神情不太自然地看向他:“你不记得了?”
方青宜试图回忆,可一用力思考,太阳穴又开始凿击般的疼痛。他有气无力说:“不记得……我连怎么来酒店的都不知道。”
“是你哥把你送过来的,”陆临野说,“他说还有急事要处理,让我先照顾你,他待会再过来。”
陆临野的解释过于简单,方青宜直觉哪里不对,但他头昏脑涨,实在没法集中精神,从床上爬起来,打算去洗手间冲把脸。
“现在几点?”方青宜问。
陆临野掏出手机看了看:“凌晨四点半。”
方青宜推浴室门的动作停住了,本想让陆临野先回去的话又咽进喉咙。这个点,连最早一班公交车都还没运营。
方青宜的醉意还没完全消退,脑子有些迷糊,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陆临野眼里是什么样子——头发凌乱落在额前,浴袍微微松散开,白皙的颈下是平整修长的锁骨。陆临野定定看着他,再次回想起几个小时前,方青宜醉得伤心难过又毫不设防的模样。
他起身走向方青宜。
走到很近的距离,陆临野才停下脚步,把方青宜抵在自己身体与浴室门之间。
“你回酒店后的事,一点都不记得了?”
方青宜心中掠过异样,下意识往后退,肩膀撞到了门板上。
陆临野一抬手,按住方青宜脖颈。
“奇怪……怎么我没有闻到你的信息素。”少年Alpha的手指探索着触及方青宜后颈,指腹沿Omega腺体位置摩挲,“为什么闻不到,你没有贴抑制贴啊。”
错愕从方青宜眼中浮现,有那么七八秒,他愣在原地,像是完全没办法理解陆临野在对他做什么。
接着,他脸色骤然冷下来,下颌紧紧绷起。
“松手。”方青宜生气地说。
陆临野表情有些淡漠,像是陷入某种情绪里,把方青宜牢牢抵着,并没有遵循眼前成年Omega的命令。
“你喝得一塌糊涂,吐在浴室里,是我帮你洗的澡。”他缓缓陈述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头发是我给你吹的,浴袍也是我换的……还有你吐脏的衣裤,我也都洗干净晾起来了。”
陆临野每多说一个字,方青宜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他推手想推开陆临野,却被少年一把抓住手腕,强行将他抱入怀中,依恋地低下头,唇齿亲吮对方脖颈。
他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方青宜的信息素了?
陆临野的做法让方青宜霎时醒透了。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卯足力气推开陆临野,二话不说,啪地一巴掌甩在对方脸上。
疼痛从面颊传入口腔,血气迅速在口腔弥漫。陆临野挨了一记耳光,迷蒙的眼神蓦地恢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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