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着汗味还有些菜味,酸臭的味道直冲人的天灵盖,恨不得把脑壳都给掀翻,太冲了。
斐然也撑不住,他赶紧就把衣服甩开。
当时他记忆只接收一半,现在看见这件衣服,后一半记忆瞬间就涌上了上来。
原主当初和林春花离婚后,未尝没有想大干一场,发家致富,然后狠狠打肿林春花的脸,让林春花后悔的念头。
但是现实弄人,原主用劲过了头,把货运公司的车给开翻了,一车的货物加损坏的货车,原主几乎赔的倾家荡产。
与此同时,相亲见的好几个对象也都吹了,人家都不愿意跟他。
老婆偷人,儿子不是亲的,货车翻了,钱没了,找不到媳妇……
这一连串的打击直接把原主给打趴下了。
原主开始酗酒打牌不着家,成了村里面有名的光棍,生活也过的浑浑噩噩,如果斐然没记错,此时原主的床头应该还散着花生米和几个空酒瓶子。
想着,斐然抬眸看去。
果然,油腻腻的花生米瞬间跃入眼帘。
贴着门框站着的斐浩,也瞧见了屋内的情况,他看向斐然的视线顿时有些一言难尽。
他一个人……就这样?
在斐浩的记忆里,斐然很勤快,因为林春花懒,所以家里的活大部分都是他干,就连斐浩的衣服都是他洗的。
现在……
接收到斐浩那复杂的眼神。
斐然回瞪了他一眼,而后心塞的脱掉身上的大衣,扔在他身上,没好气的道:“穿上。”
原主今天本来是去镇上相亲的,身上的大衣是他能找出来的唯一一件还算干净的衣服,原主本打算到镇上买一件其它的衣服替换,谁知道直接栽在去相亲的路上。
再加上原主近几年被败坏掏空的身子,这大冬天的,一栽下去,就再也没起来。
哗的一下,还带着斐然体温的大衣兜头就盖在了斐浩头上。
斐浩盖着大衣站在门口,被遮住的脸一时也看不清表情。
斐然也没管他,在他看来,15岁的少年,已经可以独立行走,没必要追着喂饭穿衣。
其实,应该说只要是能走的,在斐然的观念里都能独立,管他是2岁还是15岁。
斐然撸了撸袖子,也没有去收拾屋子,径直开始在房间内翻翻找找,最后总算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一点治跌打损伤的的药。
裹着大衣的斐浩靠在门框上,看着斐然动作,视线有些出神。
这样的一幕,在他的记忆里早就糊成了一副水墨……
恍然间,他看见斐然拿着东西朝他走过来。
“过来,擦点药。”
斐然扯着斐浩的大衣领子就朝院子里走。
院子里放着几个木头凳子,平常没事的时候,院子外的人和院子里的人都喜欢坐这,围成一群,嗑瓜子,剥花生,聊家长(chang)。
斐然拉着斐浩,将人给按坐下。
斐浩先前被铁棍挡了一下,此时,他手腕处早已淤青一片。
他低头看向被斐然握住的手,视线在斐然手上落了落,最后看向淤青处。
像这样的淤青斐浩经历过很多,每次林春花对他恨铁不成钢的时候就会用手边的一切工具打他,有时是锅铲,有时是衣架,有时是凳子……
他忍忍,疼疼,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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