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大半辈子的都没看过亲爹讨好儿子这种事,如今自己倒是上演一回了。
唐氏对儿子还是挺有信心的:“日子还长着呢,二郎那性子你还不知道,不肯办早就明着拒绝了,他就不是那种会跟你啰嗦废话的人,现在他还肯摆他那臭架子,我看着是心里那口气还没消呢。”
即使父子母子之间,只要是求人的事,就不是哭闹撒泼就能完成的。张玉寒若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哪怕张大福拿身份压制,张玉寒随便糊弄他们一通说是不好办不能办,他们也没地方求证去。得把小儿子哄舒坦了才行。
张大福心道,那小子还有气,他才气呢,臭小子收了他多少糖和糕点,还都要指定镇上哪家哪个摊子的,从村里到镇上得两个时辰的山路,坐牛车也得一个时辰,若不是最近农闲,他真没空这么折腾。
张大福又叹了一口气,只希望那小子早点满意。
不管怎么样,张红果成亲的日子就这么到了,这也是张家两个房头,头回在同一件事上一块下力气。
由于张红果是从大房出嫁的,黄氏还指望小姑子嫁了好人家后能照拂自己儿子,为此也挺卖力气,一早便起来准备招呼宾客的事情。
大房忙忙碌碌的,拴柱便跑到二房这边来了,因张红果出的那主意,拴柱又回归做饭缝补的日子,大半个月下来简直攒了一肚子辛酸泪。
罗美娘正给闺女的小辫子上系上小铃铛,这孩子头发少,只能左右扎两个朝天辫,也亏得颜值过关,否则这几个月在田间疯跑下来,又黑又胖的,又加上这发型,真是没法见人了。罗美娘扎好辫子,把个小勺子塞闺女手里,让她自己吃蛋羹。
她看拴柱也换了一身崭新的湖蓝色薄袄,笑道:“这一身真俊!”
拴柱道:“这衣服我娘扯了布,我自个做的,说是没做完,今儿就没新衣服穿,我得给姑姑做脸,昨晚上都在缝呢。”
拴柱这么说,罗美娘还真是细细打量了一下,拴柱毕竟是个男孩子,唐氏不会教他太高深的女红技术,他身上这身,无非是几块衣料裁剪后缝在一块就是了,走线有些潦草,也没有绣花和镶边啥的,不过能做衣裳,这个技能在村里所有男孩子里,也算是独一份了。
罗美娘想着,照这么教育下去,这孩子以后的媳妇真是挺有福气的。
被二婶这么盯着看,拴柱也瞧一下罗美娘的新衣裳,夸道:“二婶也好看,咱们村里就没有比二婶更好看的。不像我,得穿新衣服才好看,二婶就是平时穿旧的也好看,当然现在穿新衣裳舅更好看了。”
一连说了好几个“好看”,罗美娘莞尔一笑,觉得这孩子嘴甜的时候,还真的挺像张玉寒的,正想说些什么,拴柱便在她跟前叹了一回气,伸出略带薄茧的手指道:“二婶,你看我为了做这件衣服,手都被戳肿了。你能不能帮我个事,帮我去跟阿奶说说,我真改过了,就别让我再做那些姑娘家的活计了。”
罗美娘还没出声,在一旁吃着蛋羹的妞妞,直摇头:“娘不帮,拴柱哥坏,骗我们去镇上,再不跟拴柱哥一块玩了。”
张玉寒从里屋出来时正好听见这句话,哈哈大笑了一回。
拴柱被二叔嘲笑,很不服气道:“我哪骗你了,是你们愿意跟我一块去的!”
妞妞捏着小拳头响亮反驳:“就是骗了,拴柱哥说要请我们吃好吃的,我们才去的,谁知道是要骗我们去背黑锅,明哥说以后再不能跟你一块玩了。”
拴柱不满道:“明哥哥明哥哥的,我才是你堂哥!那小子哪有我好,他说什么你都听!”
妞妞鼓一鼓包子脸,不乐意听人说景泽明的坏话:“明哥哥就是好,不准你说明哥哥坏话!明哥哥说你在外面败坏我爹的名声,占我们家便宜,别人以后都得说我爹贪钱,你坏,你就是坏!”
拴柱被小堂妹气的,甭看拴柱平日淘气,他如今渐大了,也知道自家人丁单薄,两房统共就这么小堂妹,且生得还这么漂亮好看,拴柱是很喜欢妞妞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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