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乡试榜单下来,已经是九月初的事情。
这一回,张玉寒的发挥有些超出他的意料,他没上乡试正榜,上的是副榜。
乡试正榜自然就是正经的举人出身,副榜虽不是举人,不过,能竞争过一众秀才得以上榜,也说明实际水平和举人已经很接近了。
两口子都很意外,就是张玉寒在副榜上的排名并不靠前,倒数第三名,前面还有七个人,哪怕是正榜上有人出事,也轮不到他捡这个漏,所以也没啥好不甘心的。
说来,陈学官和吴姑娘的好日子正好在乡试放榜之后,喜宴上,除了恭喜一对新人外,男客们的话题都是在乡试身上。
“今年正榜录取八十人,比去年多了十个名额,我听说是朝廷想着咱们这里去年被北蛮糟蹋过给的补偿,就这样咱们都没考好,下一届就更难考上了。”
每个省的乡试录取名额都是有数的,朝廷一般都是按省份间的贫富差距、文风好坏而定,北苍省在边地,每一届乡试的举人名额都不多,偏生秀才数量一年比一年多,想想也是挺悲伤的。
有个跟张玉寒认识的秀才道:“副榜录取也比去年多了五人,咱们北阳府正榜只上了三个人,副榜只有你一个,你不是在京城有一座宅子吗,倒是可以考虑去国子监。”
副榜还有一个好处,能上榜便有资格去京城国子监入学读书。
张玉寒却不想去,京城是不错,不过那地界想也知道都是皇亲国戚,高官权臣,他一个小秀才,家里亲戚读书最多的就是他,万一出事也没个能捞他出来的。
他在北阳府有田地有铺子,眼瞅家里家里卖瓜子还即将有一大笔收入,他是脑子坏了非得往国子监挤?
听出张玉寒的意思,宴席上就有不少人心思都动起来。
张玉寒看不上副榜贡生,别人看得上啊。
副榜名额是能够转让的,国子监有大儒执教,经过深造,说不准三年之后就能靠自己考上举人了呢。
在府城能读到秀才的人家,家里都不差。一时间有不少秀才都过来跟张玉寒敬酒打听。
等到喜宴结束回去,张玉寒身上都是酒味。
马车上,罗美娘哄睡了妞妞,问:“怎么喝这么多?”
“看我有了副榜名额,都想要我出让,敬酒的人实在太多,陈学官的好日子,倒是让我出了一回风头。”
罗美娘拿帕子让张玉寒擦擦脸,又把温在马车里的解酒汤让他喝了,喝完解酒汤,张玉寒也清醒多了,还问罗美娘和闺女在后头怎么样了。
陈家在府城大小也算是个富户,今日一进陈家,丫鬟便领着张玉寒便和妻女分开,张玉寒在外面吃席,心里一直惦记着闺女给陈家做压床童女的事情。
抓周宴之后,妞妞长得好的美名也算是传出去了,陈学官听说之后,上门相请妞妞过来做压床童女。滚一滚喜床就能得个大红包,罗美娘张玉寒也没拒绝。
罗美娘道:“小丫头差点滚过头了。”
孩子实在太小,滚床滚得差点掉下去了,当时好些人都笑出声来,尤其是妞妞还一脸懵冲她喊娘,罗美娘都想把脸捂住。
还有一件事情,压床童子童女是要把床上的红枣花生吃完的,罗美娘平时在这方面管得严,妞妞看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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