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李桂芳和罗美娘平时通信也只是说些家长里短,李桂芳再没有想到罗美娘会把这种大事写在信里。
她看完信后,不敢耽搁,便去了何若水的书房。
正好何若水和何老爷都在里头。
临近中秋,何家要走礼的人家更多,除此之外,还有夏收后收租的事情,何家是北关县的大财主,手上上万亩的上等肥田,每年收租子也要忙上个把月。
父子俩正商量事情,李桂芳就进来了。
甭看何若水读书不成,至今还考不上童生,在生意上脑子却转得快,当即便想去府城确认一番。
就是他刚起身,何老爷就拦住他:“信上都说了,张秀才去省城考试。张家如今没个当家人在家,你一个大男人直接找上门,让一个内宅妇人跟你谈生意?”
何若水想想也觉得好像是不妥,只得坐回去,跟亲爹道:“我就是想看看信里说的,那种稳定大批量出瓜子的植物究竟是啥,咱们家地多,种上一两千亩地,明年就发财了。”稻麦价和瓜子价可是不一样的。
“急啥急,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何老爷是个胖老头的模样,看完信之后,也为这个消息震惊。
不过,他是种地种老了的,知道只要是地里活计,甭管是种啥东西,都得看老天爷面色过日子,所以也格外谨慎,先是问了一下秀才娘子的为人处事,再有,这种大事,怎么不是张秀才亲自与何若水相谈。
何若水想想道:“张家嫂子比寻常妇道人家都能干些,以前在县里开个零食铺子,打一开始就没赔钱过,现在有时候逢年过节了,还得大排长龙呢。”
其实在县里开铺子不算啥,能让生意一直红火下去才不容易,何若水家里也有生意的,再清楚不过其中的难处。
李桂芳也道:“罗姐姐非但能干,人也是极为清高的,以前我好几回想帮她,她都不愿意,她这人就不爱占人便宜,张家生意上的事都是罗姐姐操持的,张秀才是念书的人,平时也不管这些事情。”
何老爷听完,对罗美娘的人品也有数了,对儿子儿媳妇道:“这回过去省城,你们俩个人一块过去,这事即是由秀才娘子出面,便是张秀才不想插手。”
说到这里,何老爷也自以为明白张家人的打算。读书人对商事都是有些忌讳的,这生意要挂在秀才娘子名下,对外就能说是妇道人家挣几个脂粉银子,于张家名声也无碍。
这逻辑才对了,何老爷对张秀才的谨慎也挺欣赏,拈一把下巴上花白的胡须,嘱咐道:“你们女人一块,也好说话,到时候好好问一问,最好能去看看实物,地里活计要的就是稳妥。要是这生意能做,咱们家也不让张家吃亏。说是合作就是合作,到时候契书怎么写,好好商量着。”
何老爷这话有些深意,互利共赢这种事也是要看双方背景跟门第的,倘一方弱势,强势方有各种各样的手段可以独吞好处。
不过何老爷一来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商人,二来,张玉寒送首级进城时,何老爷也在围观人群里,看过一个个面目狰狞的头颅之后,何老爷回家之后都做了三天噩梦,他简直难以想象张玉寒是怎么下手给人抹脖子的,张玉寒不好惹的事情,何老爷真是深深记住了。
当然三来,就是何老爷看好张玉寒以后的发展了,他自问眼力还是有一些的,张玉寒这人以后肯定能出息。如此,要是瓜子植物是真的,何老爷也愿意和他们家绑定得更深一些。
何若水也听出何老爷的意思,就是叫他别坑人。他心道,以前在私塾里,他张二郎就精得跟猴子似的,他要是坑了他的媳妇,张二郎不得坑他回去吗。
亲爹对他真是太有信心了。
不过,何若水现在也是当人丈夫当人爹的人了,也不会轻易露出怂样,便点头说了一回明白。
何家人商量好,等到临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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